宫人将静贵人和澜贵人分开,澜贵人委屈地躲在太监总管身后,静贵人却仿若杀红了眼,发丝凌乱,死死地盯着她。
“静妹妹,我向来待你如亲妹妹一样,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可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澜贵人红了眼眶委屈地质问出声。
静贵人却像是暴怒的狮子,伸出手指怒而指向了她。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当初就是你告诉我,那个宫女不安分,分明是想勾引皇上!是你,都是你!”
静贵人崩溃地吼出声。
若非澜贵人屡次三番在她面前说那个宫女不安分,她也不会因为嫉妒心作祟将她贬去浣衣局。
“明明也是你告诉我,你已经替我安排好了香荷的家人,就连我和良贵人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你而起,枉我一直将你当做好姐妹,有什么事都第一个为你出头。”
“可现在看来,我不过是可以随时为你冲锋陷阵地一条狗而已……”
静贵人痛苦地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
可这一切,除了澜贵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她自己也做了许多错事。
见此,澜贵人于心不忍地从太监总管身后走了出来。
“静妹妹,你先后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即便你将一切错事都怪在我的头上,我也不怪你。”
听到澜贵人的声音,静贵人放下了手,嘴角挂着明晃晃地嘲讽。
眼看着争端又要起,太监总管连忙说明正事。
“静贵人,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寻找一物。”
静贵人看着面前的几人愣了愣,眸色垂下,嘴边又泛起一抹冷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要的东西,何须来过问臣妾。”
自小产后被禁足,她娘家的人又全部死于非命,她就知道她在后宫是彻底无望了。
没有丝毫问询的欲望,静贵人直接让开了位置。
段刃风随着太监总管进入屋里,很快就在屋里找到了那件东西。
是一件银制臂钏,上面点缀着一些珍珠宝石。
太监总管将臂钏放置于托盘上拿了出去。
“静贵人,正是此物。”
看到托盘上的臂钏,静贵人的眸色晃了晃,眸中的痛苦更甚。
“此物还是我刚有身孕时皇上赏的……”
她怀上了龙种,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皇上不仅赏赐了她诸多宝物,更是晋了她的位分。
她的父亲被升了官,就连她的母亲也被特许到宫中探视她。
那段时间,是她最得意、也是最幸福的时日。
如果她没有为澜贵人出头,从而得罪良贵人。
如果她没有听信澜贵人的教唆,将那宫女贬至浣衣局。
如果她没有强行将香荷留下……
她的孩子不会流掉,她的家人是不是也不会死?
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臣妾孩子没了,皇上贬了臣妾的位分,现在又要把赏赐的宝物也要回去吗?”
静贵人拿起托盘上的臂钏,手中的力道渐重,似要毁了这个臂钏。
她现在一无所有,就连活下去的希望都看不到分毫,为何就连曾经代表着她幸福过的臂钏也要拿走?
“静贵人,您当心着些,这可是皇上要的物件,若是损坏了,皇上必然是要生气的……”
眼看着臂钏都要被捏变形了,太监总管当即急了,在一旁开口劝说。
静贵人却是冷笑了声。
“皇上当初既已赏赐给我,那这便是我的东西,缘何还有收回的道理?”
她抓紧了臂钏,并没有想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