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镇安看着满屋子狼藉,攥紧拳头,狠狠捶在桌上。
“简直欺人太甚!”
王旭之虽然不喜欢王檀这个女儿,可这样的丑事一出,无论是何缘由,他这张老脸,定是丢尽了。
连夜派了两个仆妇将逆女先弄回去。
一同来的,还有王家十几个小厮。
来了廖家,二话不说就到处打砸一番。
王檀是在廖家出的事,廖镇安自知理亏,便没有阻拦。
廖家的人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
“我家老爷说了,要是不服,他在齐陵等着!”
想起那小厮说话时趾高气扬的态度,廖镇安就气的肝疼。
廖舟同母亲唉声叹气。
“舟同说的果然没错,谭儿这姑娘,确实会给廖家带来麻烦,她走了也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夫妻俩愁绪满肠,廖舟同却神色平静。
刚才那些小厮在家中肆意打砸的时候,廖舟同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黑沉如墨。
许是已经打定了主意,面上看着也轻快不少。
“娘,已是深夜,您还是先去休息吧。”
“可是这里。”
廖母指着一地狼藉。
“我先让人收拾好吧。”
“这里儿子会处理,娘也累了,保重身子要紧。”
廖母大概猜得出来,父子俩是有事情要商讨,她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那你们也早些休息。”
说着,起身离开。
廖舟同喝了一口茶,看着依旧愁眉不展的父亲,问道。
“父亲,昨夜跟父亲说的事,父亲考虑得如何?”
廖镇安还在思考王家的事,儿子忽然询问,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一见自己父亲这种反应,廖舟同就知道他没将自己昨日说的话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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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自己询问,父亲定会很快反应过来是何事。
“舟同说的,是关于邓家那位大管家的事?”
“不错。”
廖镇安摇了摇头。
“年纪太轻,怕是没多大本事,魄力也不够。”
廖舟同心中叹息。
他就知道父亲没有将他的提议当回事。
“父亲难道没听说,她给租户降租金的事?”
“不过是稳定租户的小伎俩,算她有些小聪明。”
“父亲,这可不是小聪明,租用邓家商铺的租户,几个县城加在一起,有近六百家。
“每户减二百两,就要从邓家的钱库里拿出十二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大管家却眼睛眨都不眨,就痛快地拿出银子。
“这不是小聪明,这是目光长远。”
廖舟同点到此处,不再往下说。
经他这样一提醒,廖镇安果然微变神色。
廖舟同一看有戏,准备再接再厉。
“父亲您想,她一个年轻女子,明知道邓员外因何惨死,也知道邓家的生意有多大,若是没有本事在身,岂会轻易接下邓家这个大摊子?
“并且据儿子所知,严大人与陈大管家的关系也还不错。”
话到这里,廖镇安面上已是神情大变,从起先的毫不感兴趣,到现在聚精会神听儿子说话。
“还有,父亲难道就愿意一直被姑父压一头?”
最后一句话,触了廖镇安的神经。
厉声道。
“哼!若不是妹妹当初冥顽不灵非要嫁给王旭之那个卑鄙小人,我廖家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