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名声在外,葛年自是想去拜见,没想到还真让他见着了面。
那日,二十几名刚参加完乡试的考生齐聚在伍老家中。
谈古论今,品茶吟诗,好不恣意快活。
如今再想起那日的情景,葛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大人认识伍老?”
“去年去安临的时候,拜访过伍老,他还说,我也许能在春闱中听到你的名字。”
葛年微微一愣,尴尬道。
“父母遇难,我在家中守孝三年,去年刚好是第三年。”
裴铭点头。
葛年的情况他已经知晓。
当日在安临拜会伍老的时候,伍老前后提及这人三次,是以,他记忆犹新。
伍老当时说,葛年赤子之心, 很是难得。
伍老远离朝堂,自是不知,赤子之心若是无人庇护左右,在官场上走不远。
裴铭原本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来到依依身边后,得知这人的姓名,才又忽地想起伍老曾经的那番话。
让墨良一查,竟果真是同一人。
葛年一听裴铭所言,便知两人是同年参加的乡试。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御史大人,应该是去年才参加的春闱。
双眼微微睁大。
去年春闱,今年就成了监察地方百官的御史大人。
若这人不是后台极硬;就是才学斐然,说不定还是去年一甲中的一员。
不过他不知,眼前之人,到底属于哪一种。
这位大人一看家世就不简单,虽然沉默的时候居多,但举止投足间的贵气和慑人气势,却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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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大人明显不是草包,是有真才实学在身。
像葛年这种有些迂还老实的读书人,最是敬佩那些读书好的人。
只短短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葛年对裴铭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默然敬而远之,到现在有些热情狂热地看着裴铭。
“原来是同年!不知大人贵姓?”
三年前乡试靠前的几位,姓名他还有些印象。
而去年的春闱,一甲是哪三位,他也有所耳闻。
裴铭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姓裴。”
姓裴?
只是一瞬的工夫,葛年脸上的错愕简直无以加复。
若是问他朝廷有哪位裴姓官员,葛年不一定知道。
但若是问他与他同年的姓裴的考生,他立马就会说出“裴铭”两字。
这位年幼就被选为太子伴读,三年前乡试又夺得解元的裴小公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仅如此,裴小公爷还是去年春闱的状元郎!
葛年不曾想到,在这距离京城万里之遥的齐陵,竟然能遇到状元郎。
这人不仅后台硬,学识更是众多学子中的佼佼者,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原来是状元郎,后学葛年有礼。”
裴铭见这人不止手抖,声音也颤。
知道自己初步目的达成,裴铭很是大度地抬了抬葛年的胳膊。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如今来此查案,并不想泄露身份。”
葛年也不是傻子,连忙道:“大人放心,后学明白。”
云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不解道。
“公子今日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在这人跟前泄露身份的啊。”
墨良伸出四根手指。
“什么意思?”
“四个字,依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