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曲子?”男孩睁大眼睛问道。
“曲子?曲子是什么东西?”小女孩抬起头,有些茫然。
“啊?曲子你都不知道啊?曲子就是…就是…”男孩一时语结,他忽然发现这个无比简单的词解释起来居然这么困难。
“就是…就是别人写好了,告诉你该怎么敲,怎么弹。”
“额…没有人告诉我啊…我只是觉得…这么敲好像比较好听…”小女孩似乎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怎么能行!你敲的这个,就是曲子!我娘告诉我,每个曲子都有名字的。你的这个也一定有!既然这曲子是你自己编的,那你就要给它起个名字!”男孩坚定的点了点头。
“啊?那怎么办?我不知道曲子还要有名字的…”听了男孩的话,小女孩似乎也有些着急。
“没关系!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就好了!”男孩拍了拍胸脯,表示对起名字自己很在行。
“哦好啊,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好啦。”小女孩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恩…先让我想想…”男孩锁紧了眉头,一时陷入了沉思。
“哎呀坏啦!光顾跟你玩,再不回去娘要打我啦!”还没等男孩起好名字,小女孩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站起身。
“你先想,我该回去啦,下次再找你来玩!”说着,小女孩便急急忙忙收起窗台上的小东西们,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男孩似乎也被小女孩的突然离去弄得有些发懵。他还没顾得上把曲子的名字起出来,便只得焦急问道:“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秦烟梦!大家都叫我梦儿!”
女孩好像真的很着急,她一边大声答着,一边小跑着朝远处奔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男孩的视线里。
“梦儿…”男孩喃喃自语道。他望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有些发呆。
清冷的月光闪耀在银白色的沙海上,男孩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女孩的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去,都只像是沙漠妖精给他开的又一个玩笑,一次美丽的幻境。可这幻境又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夜风吹过,白色沙海上留下的那一串小脚丫很快便被沙子所覆盖,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男孩有些不甘心的摇了摇头,最终离开了窗口,转身向里面走去。
这是一间伫立在沙漠中央的一栋小石屋。石屋很小,由几块巨大的石头雕刻而成。也不知是不是开始雕刻的人忘记了,石屋没有门,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窗。
男孩不知道已经在这里住了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还要再住到什么时候去。
他只知道,有人把这个地方叫做另一个名字。
“骨海天牢”。
……
“就这些了。”
瘦高的男人挣扎着睁开眼睛,好像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他的全身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看上去有些诡秘。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只杀红眼的猛兽。
“就只有这些?!”
反问的,却是旁边坐着的一个魁梧的光头大汉。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一处阴暗的山洞里。
山洞有些潮湿,因此空气略微有些发闷。在一处较平整的角落里,七盏长明灯按照北斗星的方位摆放,静静的燃烧着。刚刚醒来的瘦高男人就正坐在七盏长明灯的正中心,目光仍有些呆滞。在他身后的石床上,躺着一名白衣男子,似乎已经昏迷不醒。
“他妈的!老子花那么多钱买你个梦,结果居然就是两个小屁孩在敲什么石碗?!你他妈骗钱骗到老子头上来!看老子不一刀劈了你!”
说着,光头大汉竟腾地站起身,抽出身上的腰刀作势就要劈。烛火的光亮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尤为狰狞。
瘦高的黑袍男人没有说话,更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又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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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爷,还请稍安勿躁!”
山洞的一处角落里,忽然转出两个人,及时阻住了马王爷的暴怒一击。这两个人一个伙计打扮,一个师爷打扮,看上去都似乎只是光头大汉的随从。
“蛋子!你这是要作甚?!”马王爷冲着伙计打扮的随从怒吼道。正是他牢牢抓住了马王爷的手腕,让他的刀没有劈下去。
“马王爷。”说话的,还是蛋子身后的师爷。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听上去却很是难听,像是什么东西厮磨一般。
“马王爷,小的虽然不太精通‘读梦’,不过小的却明白,这把式却是极其罕见的奇术,当真急不得。先生今日算是开了个好头,假若给予时日,必然能够大功告成!”
师爷给马王爷拱了拱手,虽然话语里用的都是“不太精通”,“假若”等词,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此刻,蛋子才将抓着马王爷手腕的手松开,道歉似的鞠了一躬,退在一旁。
“你是说,这装神弄鬼的东西,当真有用?”马王爷手指着黑袍男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号称‘读梦师’的男人,不会有错的。”师爷阖首答道。
“他妈的!那老子就给你两天好活!不过你给老子记住了!下次老子再来的时候,你要是再说不出那破坟的下落,老子这刀,可就不是别人能拦得住的了!”马王爷撇着嘴,一副大大的不满。
“恭送马王爷!马王爷此去昆茫山,路途遥远,还望一切小心,保重才是。”瘦高的黑袍男人此刻才又睁开眼睛,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语气。
马王爷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山洞。蛋子和师爷不敢怠慢,也一起紧随而出。
见他们走远了,黑袍男子这才缓缓站起身,向身后昏迷的男子看过去。
男子一身白衣公子的打扮,此刻仍在昏迷之中,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手中却还紧紧抓着一支小巧的折扇。
“这扇子里…有点文章啊。”
黑袍男人一边自语着,一边摊开手掌,向掌心的东西看过去。
那是一张宽约寸许的羊皮纸条,是名叫蛋子的伙计在刚刚那一瞬间偷偷塞给他的。
他看完那纸条,便把它丢进烛火里,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羊皮纸在火焰中跳动着,卷曲着,发出一股呛鼻的气味。很快,便化作地上的一摊灰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