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内,秋兰刚指挥众人布置好小姐的闺房,一转身,就见小姐歪在床榻上,已经陷入了熟睡。
她急忙拿起一床厚实的毛毯,往林清玥身上盖,这大雪天的,要是受了寒,可就遭罪了。
忽觉身前一暗,耳边铃铛脆响,抬头便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将林清玥连人带被,一起抱起。
秋兰急忙伸手阻拦,“徵公子!这于礼不合!”
宫远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秋兰脸一白,立刻噤声,伸出的手也立刻放下了。
这徵公子比角公子更可怕,角公子的眼神虽然冷,但远不像徵公子这样瘆人。
秋兰发誓,刚才徵公子刚才看她的眼神,和看死人没区别。
将林清玥放到床榻上,宫远徵细心的将被子掩好,用手试探林清玥脸颊的温度,还好并未受凉。
只是接触到那柔软的脸颊,他竟一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不过就是轻轻的触摸,都让他早已冷硬的心肠软了一块。
他身后的秋兰,眉头皱成一团,就算是有婚约了,徵公子也不能这样啊,太失礼了。
鼓足了勇气,秋兰再一次说道:“徵公子,这于理不合!”
宫远徵放下了手,回过头看了秋兰,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或许,有些答案,他没必要等到出宫门了。
秋兰只觉得浑身一冷,恐惧从心底开始蔓延,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似乎很满意秋兰的反应,宫远徵收敛了笑意,坐在榻边,握着林清玥的手腕,凝神为她切脉。
手刚把上脉搏,宫远徵心中一凛,这是他两年前制的毒,中毒者看上去都是因病去世,这毒妙就妙在,它会根据中毒人的体质,呈现出不同的病因。
因为百草萃可以压制此毒毒性,他也就懒得研制解药了。
只是一旦用百草萃压制了,便离不开百草萃了,每个月必须服用,若是有一月未服,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林清玥中这毒已有一年之久,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毒发,完全是因为下的量太少。
按林清玥如今的体质,只怕最多不过六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恐慌瞬间蔓延了全身,宫远徵控制不住的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触林清玥的额头。
切脉的手顺势握住了林清玥的手腕。
一阵庆幸从心底升起,幸亏时联姻了,幸亏你嫁进宫门,不然,恐怕你真的是要死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宫远徵觉得心脏都在抽疼。
秋兰着急惊慌的看着宫远徵一连串的动作,这是什么意思?小姐病的很重吗?徵公子为何这般动作?还是假借看病的名义,行轻薄之事?
她想阻止,却又不敢开口,她有预感,如果再出声打断,宫远徵是真的会杀了她。
在她都快急出汗时,宫远徵总算起了身。
宫远徵眼角微红,握着林清玥手腕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轻轻放下林清玥的手腕,温柔的放入被中,再细细盖好。
宫远徵转身对秋兰吩咐道:“好好照顾玥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人直接跃出了卧室,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秋兰一愣,跑到门口往外张望,已经不见了宫远徵的踪影,她立刻房门关的紧紧的。
靠着房门喘了好一会儿,才急匆匆跑到了林清玥的床前,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姐,秋兰这才卸了气,跌坐在地,忍不住后怕,这个徵公子,真的太可怕了。
药房内,贾管事看着手上的药瓶,面露踌躇之色,纠结良久,最后下定决心般,将药瓶揣进怀里,一转身,就见一个人影逆着光,站在门口,阳光晦暗,一时竟看不清来人的脸。
“徵、徵公子......”贾管事哆哆嗦嗦的喊道,手下意识紧紧捂住怀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