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个釉色,官窑的胎质细腻、洁白坚硬,底部是无釉白色细砂底,用手抚摸十分光滑,足边有火石红斑点,民窑器胎大多用瓷石加高岭土烧制,瓷化程度好但胎体减薄。大多为淡卵青色,釉面有气泡和橘皮棕眼。
然后看年款,宣德年间,官窑的年款用的是楷书,出自大书法家沈度之手,当时景德镇御窑厂临摹就是沈度的“台阁体”,但书写宣德款绝非一人。因此造成宣德官窑瓷器上年款字体的写法不一。
别的不说,但看这个“德”字,篆书“德”字心上有一横,而楷书“德”字心上无一横。
一般“德”字“心”部加一横的,基本可以断定为后代仿制。当然也有仿制的比较成功的,但大部分都是字与字之间的间隙经过处理,字体的特征、书法,还是遵循原器的,如果不注意它的制作、造型、纹饰及釉色等项,很容易被鱼目混珠。
所以综上所述,您这个是明正德年间的仿制品。”
苏樱子话音一落,师傅和陈最脸上同时浮出错愕的表情。
陈最冲苏樱子挤挤眼:“樱子,别瞎说,再好好看一看。”
师傅却眯起眼睛,一脸肃然的说:“你确定?我再给你机会看一看。”
陈最冲她使个眼色:“再看看。”
苏樱子摇摇头:“不用看了,就是仿制品,正德年间官窑仿制的,但也是个宝贝,您要是不喜欢,给我也行。”
师傅看着苏樱子一脸财迷的小样,哈哈哈的笑起来,笑逐颜开的跟陈最说:“小子,你这个媳妇儿比你厉害。”
陈最一头雾水的看着师傅:“您的意思是她说的对了?这是个仿品?”抄起桌子上的茶碗仔细的看着,这东西自己出师那天,师傅拿来考过他的,他看的清清楚楚,宣德年间官窑青花。
“你小子当时都没看出来,让你媳妇儿一眼看破了,当时你断完这物件后,自以为出师了,得意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什么?”师傅瞟了陈最一眼。
陈最拧着眉:“您当时啥也没说,就把东西收起来了。”他看了一眼师傅,忽然想起来:“您说,这东西留着还能给我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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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最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这一课是樱子给我上的。”
掀眸看向那个笑的得意洋洋的小女人,微微沉下眼角,压住眼底激荡的光华,这丫头竟然厉害如斯?
“你捡到宝了。”师傅拍拍陈最的脑袋。
苏樱子脸上笑嘻嘻,其实内心也没那么得意,毕竟陈最是真才实学,自己是带了外挂而已。
师傅对苏樱子的喜爱更多了几分,接连和苏樱子喝了好几杯。
眼看着酒瓶见底,催着陈最再去买一瓶。
陈最责怪的看着他俩:“不能再喝了,喝的不少了。”
师傅眉毛一竖:“小崽子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马上去,我今天要和樱子不醉不归。”
陈最站着不动身,师傅脸一拉,颤颤巍巍的比划着手指头说:“我今年九十五了,还有几天活头?没几天好日子了,喝个酒都不让,我还活着什么劲呢?你小子这么不孝顺,也不用叫我师傅了。”
“行行行,您就会这一招,我去行了吧,您等着我。”陈最翻翻眼睛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出了门。
师傅从窗户里瞅着陈最出了门,回头冲苏樱子嘻嘻笑起来:“就会这一招,就这一招管用。”
看着师傅老小孩似的,苏樱子也不由的笑了,陈最怎能识不破他的招数?不愿意逆着师傅罢了,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疼着自己呢。
“樱子,给我做徒弟行不行?”师傅瞅着苏樱子说道。
“您是陈最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呀。”苏樱子眨巴眨巴眼睛。
师傅扁着嘴摇摇头:“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做了我的徒弟,将来你就算不嫁给那小子,我也还是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