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彻底无语。
好嘛,这个奚二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跟端亲王如出一辙的霸道。
“小人领命。”
文大夫老实呆下。
他原本还有些轻视,这会却不得不心生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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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哪怕是女子,只要王爷愿意听她的只言片语,便是文大夫得罪不起之人。
有长梧守着府中各处,陈氏中毒的事情丝毫没有传出去,奚松直到回府了,才知道陈氏出了这么一遭!
“好端端的,怎么会生此大病!芷儿,你老实与我说,是不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奚应芷不禁抚额。
这事情竟然已经明显到,奚松都能一眼看穿的地步吗?
所以奚应雪和庄嬷嬷是怎么敢在奚府做这种事情的?
她身在局中,倒是不知道奚应雪自以为的依仗,不过是父母的疼宠与维护而已。
就算姚轻黄和奚松都或多或少地对她表达过失望,可你怎么能让人将她习以为常的东西当作不存在呢?
从她出生起她就获得了姚轻黄和奚松全然的偏爱,自然便生出有恃无恐的心思。
所以哪怕做出的事情已经让人觉得人神共愤,她也一意地觉得,奚松和姚轻黄定然会保她。
这会在明华堂,喝着姚轻黄端给她的莲子糖水,奚应雪满足地眯着眼。
“母亲,祖母如今这副模样,还不知能不能熬过去,二妹妹的婚事不知能否推迟?”
她语气舒懒,全然对姚轻黄的眸光阴沉一无所知。
“若不然祖母缠绵病榻,她却十里红妆,没得叫人说嘴咱们奚府巴结权贵,孝义都不顾了。”
姚轻黄重重地捏着拳头,“你的顾虑倒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些都该是你父亲做主。”
“母亲怎么能这么说。”奚应雪语气里带着得意的娇嗔,“您和父亲夫妻多年,这又是后院的事情,父亲自然会听您的。”
姚轻黄声音听不出异样,“可我为何要这样做?将她早点嫁出去,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奚应雪陡然睁眼愤怒地看着她,“母亲怎么能这么想?奚应芷一个卑贱庶女,哪里配和端亲王在一起?啊——”
一碗热茶兜头烫到她肩膀上,烫得她跳起来抖着肩膀尖声大叫。
姚轻黄面无表情地收手,等她停止叫唤才意思意思地替她擦了下肩膀。
“蠢材,笨手笨脚连大姑娘都能烫伤,若不是家中喜事将近不好见血,定要重罚你,还不快滚!”
奚应雪气得胸口一堵。
正要发作却被姚轻黄岔开话题,“好了,如今奚应芷正得势的时候,咱们还是少生些枝节吧。”
奚应雪眉毛一拧,怒道:“母亲你脑子莫不是糊涂了,奚应芷一个贱人哪配过好日子。
我便与您说实话,太后娘娘已经与我说了,只要我坏了奚应芷和端亲王的亲事,她就许我入王府。您若想飞黄腾达,这次就助我一臂之力。”
姚轻黄盯着她,笑着缓缓点头,“原来如此,那你索性告诉母亲,你祖母的病可跟你有关。”
奚应雪脸上满是自得的笑,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什么,却在临出口之前忽然收住,讪笑道:
“母亲您说的什么话,我哪有这个本事,一切都是巧合,这也恰恰说明了奚应芷没这个命。”
知道她已经开始警惕,姚轻黄也没多问,笑道:“你既然有此造化,我定会想法子助你。
不过若是有什么别的消息,你可别藏着掖着,母亲知道内情方才更好帮你。”
奚应雪不疑有他,连连点头。
姚轻黄又道,“不过如今陈氏虽然病重,但那个大夫所说病情不怎么严重,若你想取奚应芷而代之,只怕还不够火候。”
奚应雪脸上笑意微僵,果然凝神思考起来。
是夜,奚应雪果然叫了庄嬷嬷去商量。
庄嬷嬷虽是怕露了马脚而不肯短时间内再动手,可奚应雪十分坚持。
她自认为是太后的人,就算被查出来奚府也不敢动她,乐得有这么个棒槌,便也没有多说来阻止。
姚轻黄很快将从奚应雪这探出来的消息尽数告诉奚应芷。
“她素来是个沉不住气的,如今有我替她兜底,想来很快就要动手。我已经派人看住了浮雪院,只要她动手,便能瓮中捉鳖。”
灯火摇晃下,姚轻黄的脸上现出难言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