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朝廷官员,没有资格判案断是非,还是交给王爷处置吧。还有。”
她话锋一转,眸光狠厉起来,“大姐姐虽然口口声声说此事是庄嬷嬷指使,可祖母是你的血脉至亲,你也能下此狠手,简直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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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应雪还想再辩,就见奚松怒目圆瞪,恨不能吃了她。
“畜牲!”
奚应雪心中的恐惧顿时被委屈盖过,“是太后娘娘逼我这么做的,她身份尊贵,难道我能公然违抗命令吗?更何况祖母不也没事吗?父亲何必如此骂我?”
在她心里陈氏不过是个乡下婆子,就算死了一抔土埋了就罢了,哪里有她来得金贵。
闻言,奚松看向她的目光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和亲情。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将奚应雪杀之而后快!
可恨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偏偏是自己的女儿。
“父亲,其实大姐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奚松惊讶地扭头去看奚应芷,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怀疑。
奚应芷淡漠地勾唇,“大姐姐将太后娘娘的话放在心中,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足以说明太后娘娘于她而言比奚府众人更亲近。
如今太后娘娘出京,父亲不如送姐姐去太后娘娘身边继续侍奉,也好全了姐姐一片心意。”
奚应雪闻言,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众人都沉默了。
没想到奚应雪会当真蠢成这副模样。
难道她不知道皇庄是什么地方,只以为展太后是真的去散心修养吗?
就算展太后去庄庄不是真的落魄,日后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她以为她方才推卸责任,一口咬死是庄嬷嬷指使她的话就不会传到展太后耳中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今日之事不会泄露,可展太后为何会去皇庄?
不正是在奚府投毒之事被裴如璋拿住了把柄这才有此一遭,其内里正是奚应雪办事不力,暗中走漏风声的缘故。
有这一桩前情在,展太后定然将奚应雪恨了个彻底。
以展太后的小肚鸡肠和心胸狭隘,见了奚应雪这个仇人,又是在那样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还未可知。
可眼下奚应雪却全然都没明白其中厉害,仍旧沾沾自喜地扬着下巴看着奚应芷。
“我是太后娘娘的人,谁也动不了我,你能看明白这一点还不算太蠢。”
奚应芷没搭理她,冲着奚松笑笑,“父亲觉得如何?”
奚松本还有一丝怜悯之情,奚应雪毕竟是他和姚轻皇的女儿,情分非比寻常。
可如今……
戕害祖母本就该得到惩罚,再看她这副冥顽不灵的蠢样,日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
芷儿马上就要高嫁,无数双眼睛盯着奚府,觉容不了这样的蠢货成日兴风作浪。
“就依你所言。”
奚松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奚应芷点头,冲着藏剑吩咐,“那庄嬷嬷和大姐姐,就烦请庄侍卫看押护送了。”
“卑职领命。”
他一边让侍卫将两人押出去,一面又忍不住敬佩奚应芷的果敢和机敏。
日后王府有这样一位女主人,他们的日子定然好过了。
至少不必承受王爷毫无预兆的怒火。
处理了这一桩意外,奚府终于平静下来。
文大夫为陈氏悉心调理,虽然是伤了元气,不过好生将养着,一年半载地总能恢复过来。
奚应芷倒是提过想将婚礼延期,可府中其余三人皆极力反对,生怕夜长梦多。
见状她也只得悻悻作罢。
临到婚礼前的这些日子,奚府空前地和谐。
奚松是因着将奚应雪送走了,所以对姚轻黄这个发妻有些歉疚,态度温和不少。
而姚轻黄则为着陈氏收了奚应芷的连累,生怕伤了奚应芷的福报,对陈氏尽心尽力。
原本还有些龃龉的一家人,过了好几天温馨和乐的日子。
直到大婚这一日,奚应芷一通好觉时,被震天响的鞭炮声炸得一个激灵惊醒,拥着被子迷茫地坐了起来。
这才不到三更天,外头天还黑着,用得着这么早吗?
她对婚事其实一直有种无所谓、不真切的感觉。
无他,她对裴如璋这个人,以及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