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内情况如何?”朱英又问道!
“回皇长孙,暴雨连续不断已有一个月之余,本县临近黄河河道,大半村庄被淹,下官当机立断,不畏艰难,亲自带领县内衙役和百姓加固河沿,疏通水道,另外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幸天佑大明,,,”
“停停停,,,”朱英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吼道:“说点有用的人话,直接告诉我淹死多少人,河道以及赈灾的情况,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是!”
长清县令说道:“自受灾以来,本县共淹死三百余百姓,,,”
“停!”
朱英质问道:“我刚从西面过来,三县加起来就淹死四千多,你们一个县比兖州府三县的水灾还要严重,你他娘的告诉我才三百多人?扯你娘的蛋呢!”
县令慌忙解释道:“本县确实只淹死三百多人,但尚有三千多人失踪,下官这几日都在寻找,想来是流亡到了其他县,,,”
“我去你大爷的!”
朱英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县令的脸上,怒骂道:“狗日的,你的意思失踪的百姓就不算死亡人数之中!”
“好啊,怪不得你们上报给朝廷的人数才一万人,原来是只报死人,找不到尸体的就不算死亡啊!”
“欺上瞒下,县令大人,你,,,真是好样的!”
朱英语气冰冷,县令慌张的跪在地上,惶恐道:“大水来的太急,几乎是一夜之间,下官毫无防备,收到消息后,立马组织人手开始救人,赈灾,尽管如此,还是晚了一步,许多百姓都是在睡梦中被冲走,下官之所以瞒报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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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死是小,这全县百姓为大啊,若是换一位县令前来,定然不熟悉本县事务和情况,到时候苦的还是百姓啊,请皇长孙明鉴!”
朱英听后只是冷笑两声,说道:“我看你是舍不得你脑袋上的乌纱帽吧?”
县令听到此话,直接将头顶的官帽脱了下来,举过头顶,诚恳道:“下官绝无此意,皇长孙若是不信,尽管取下下官的项上人头,下官绝无怨言!”
朱英立马抽出尚方剑,斩向县令,长清县令一没求饶,二没躲闪,只是跪在地上,缓缓闭上,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尚方剑挥过,却只斩落县令的发髻,淡淡说道:“娘的,戏能演到你这个份上也是人才,起来吧,说说县内的具体情况!”
他不可能将所有县令都杀了,都杀了谁来干活,要清算也得把活干完再说!
县令披头散发,摸着尚在的人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立马站起来,跟在朱英后面说道:“本县尚有城外百姓三千余人受灾,下官每日亲自主持赈灾事宜,县丞则带领衙役巡视河道,随时提防决口,,,”
朱英没有说话,来到粥棚前,拿着勺子搅了搅粥,发现粥里不仅有菜叶,树叶,还有一些沙子,石子,糠皮。
朱英放下勺子没有说话,随后又拿起一个菜团子咬了一口,发现有些不对劲,立马掰开菜团子,只见里面也掺杂着沙子和石子!
“县内粮食还能吃多久?”朱英冷声问道!
县令老实回答道:“回皇长孙,若是不增加灾民,还可坚持一个月有余!”
“既如此,为何还要掺杂沙子,石子之物?”朱英质问道!
“下官是为了防止城中富户之人节省自家口粮而假扮灾民,冒领赈灾粥饭,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皇长孙治罪!”
这么一说,朱英才算明白过来,将口中掺着沙子的菜团子咽了下去。
受灾的百姓因为肚子饿几乎什么都吃,野菜、树皮、甚至是土,所以有粮食吃的时候,自然不在乎里面的沙子,石子!
比起草根树皮,有沙子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假灾民就不一样了,家里有净白的米饭,自然会嫌弃掺沙子的粥。
朱英本以为这种方法是后世的和大人想出来的,没想到在明朝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