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樊忠惊呼一声,立即下马,两腿刚刚落地却踉跄摔倒在地,长时间骑马,双腿早已麻木,只得一点点爬过去,抱着朱雄英不断呼喊。
“殿下!”
明军顿时惊慌起来,盛庸立马赶来,他颤抖着双手放下太孙鼻息下,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太孙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
身后,已经能听到鞑靼军的马蹄声,樊忠拿起锤子,果断说道:“盛指挥使,你带着殿下快走,向西走,找晋王的军队,我带着剩下人挡住鞑靼军!”
朱高煦走了过来,问道:“好几万大军,咱们就千余人,你挡得住吗?”
樊忠大声咆哮道:“挡不住也得挡,我们可以死,但太孙不能出事!”
朱高煦咬着牙说道:“姥姥的,小爷和你一起留下,死之前也得杀几个狗鞑子!”
“都别吵了!”
盛庸大喝一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随后说道:“咱们的战马已经跑不动了,就算带着殿下要不了多远就得被鬼力赤追上!”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上马和鞑靼军死战,二是弃马上山,在这座燕然山和敌人周旋,等待朝廷的救兵!”
樊忠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燕然雪山,又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太孙,急的大吼道:“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太孙!”
皇太孙昏迷不醒,盛庸这个指挥使成了最高指挥,这时候也最考验一个指挥官决策能力,他的一句话决定一支军队的生死。
鞑靼大军近在眼前,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盛庸考虑了,而盛庸也表现出了他的果断,说道:“所有人弃掉战马,拿起武器和粮食,全部上山!”
樊忠二话不说,将锤子别在腰间,将朱雄英背在身后,朝着燕然山走去,李辰扛着太孙的寒铁枪跟在身后。
一千多人保护皇太孙,走到燕然山脚下,樊忠气喘吁吁,他早已力竭,如今全靠着心中的执念苦苦支撑。
扛旗的皂旗张走到他身边,说道:“小子,我看看你也没劲了,把太孙交给我,我来背!”
“不行!”
樊忠红着眼说道:“我是太孙的护卫,我一会保护好太孙,,,”
话还没说完,差点被山上的雪水滑倒,幸亏皂旗张眼疾手快,用大纛旗撑住了他的身体,随后用力一挑,这才安然无恙。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能了,保护太孙要紧!”
皂旗张将纛旗卷了起来,交给一旁的庄得,不由分说将皇太孙抢了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皂旗张背着皇太孙健步如飞,就算是山路也是毫无压力,相当的轻松,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一样,这让樊忠有些诧异。
一旁的庄得说道:“黑小子,别看你是什么皇宫侍卫,在战场上能连斩三员鞑靼大将,但你和皂旗张比可就差远了,他双臂有千斤之力,能打你三五个不在话下!”
樊忠颇为不服的说道:“又不是你,显摆什么!”
庄得冷声道:“你还别不服,你打不过我!”
“那咱们就看到时候谁杀的鞑子多!”
一路之上的颠簸,让朱雄英有了些意识,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用不上一丝力气,有气无力的喊道:“樊忠,樊忠!”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樊忠惊呼道:“殿下,我们已经无力在退,盛指挥使带着我们上了燕然山,等待大军救援!”
盛庸走了过来,抱拳道:“臣在殿下昏迷之中自作主张,下达进山的命令,请殿下责罚!”
朱雄英缓缓摇头,欣慰道:“你做的是对的,何罪之有啊!”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