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可终于松了口气,问道:“河水暴涨即将淹没大堤,泡在水中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
田度说道:“大人放心,下官会派人将大沂河之水泄入小沂河之中,只是那附近住着许多百姓和一些流民,恐怕……”
移民是最难的,百姓都不想离开居住的地方,而且这一走,也将失去房屋和土地,更何况还有许多居无定所的流民。
韩宜可略作思考后,说道:“将这些百姓安置在城外,调集州府物资,搭建临时住所,开军粮赈济百姓!”
“大人!”
田度惊慌道:“私放军粮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本官知晓!”
韩宜可坚定的说道:“本官是巡抚,奉命提调一切军政要务,即便朝廷怪罪,也由本官一力承担!”
“先安顿百姓要紧,你告诉小沂河的百姓,本官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愿意离开,配合官府泄洪,本官会按人口补偿他们土地和房屋,包括流民,也会获得农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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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度连忙提醒道:“大人,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您要上哪去弄这么多土地和房屋,还有身份,都是需要户部审核……”
“去办吧,会有的!”
韩宜可经受几个时辰的风吹雨打,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不到一点热乎气,双脚冰凉已经麻木,艰难迈开步子,身体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人!”
田度惊呼一声,立马扶住了韩宜可。
“无碍的!”
韩宜可只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天亮了,雨停了,大堤保住了,百姓也保住了,孔希章也松了口气,他们孔家下游的土地也保住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看到韩宜可昏了过去,孔希章顿时乐了,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发自内心的笑了。
“韩大人!”
孔希章故作惊慌,大喊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快送大人回县衙休息!”
……
次日上午,县衙内,韩宜可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顿时感觉全身无力,十分虚弱。
“大人,您醒了!”
田度立马倒了一碗热水端了过去,将韩宜可扶了起来。
“大人,您昨日在大堤受了些风寒,是下官将您背了回来!”
韩宜可接过热水喝了两口,说道:“辛苦了!”
“大人客气了!”
韩宜可咳了两声,接着问道:“小沂河移民之事可有去办?”
“下官已经上报府里和济宁卫,正在去办!”
韩宜可点点头,说道:“此事要快啊,百姓之事大于天,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是……是孔家带着本地有名的士绅,他们就在衙门口,要见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