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明急于要钱,或许就是受杨政所迫!”
周茂才苦笑道:“授人以柄,身不由己的日子真难过啊,哎……”
陆承有些担忧的问道:“那杨政为何不来找我们,我们的家底可比余家厚多了!”
周茂才沉思道:“余家本来就是江南第一大粮商,他借的钱恐怕都要换成粮食给杨政送去!”
陆承眉头一皱,问道:“他要这么多粮食做甚,吃的完吗?”
“民以食为天,这人啊,可以不喝茶,可以不造船,也可以不穿丝绸,但不能不吃饭啊!”
周茂才望着远处,惆怅不已,说道:“杨政要这么多粮食一定没憋好屁,恐怕这大明朝要有变故啊!”
“你是说,他要……”
陆承立马朝后面看了一眼,见到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他怎么敢啊!”
“他有什么不敢的!”
周茂才苦笑道:“你别忘了,咱们几个当初都是从书院走出来的,杨政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大先生一直在下一盘天下的大棋,南北榜案就是一次试探,他低估了小皇帝,导致书院被朝廷摧毁!”
“那个杨政看似是个谦谦君子,其实虚伪至极,如今书院覆灭,大先生身死,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我现在就担心咱们也会被卷进去,哎……”
陆承听后却是沉默半天,说道:“那咱们要不要跟着凑凑热闹,真要变天了,咱们摇身一变,也是官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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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茂才都被气笑了,说道:“你想做官想疯了吧,朝廷有百万大军,小皇帝握有兵权,拿什么去改天换日,杨政自己找死,你也要跟他一起陪葬吗?”
“他要拿之前的事威胁我们,又当如何?”
陆承突然问道,周茂才却哑口无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事情,没有选择。
“我想想办法吧!”
周茂才十分的无奈,他家大业大,和曹国公十分交好,多年以来,和朝廷的茶叶生意很是稳定,实在不愿意去掺和那些诛九族的事情。
……
布政使衙门,蓝玉不知从哪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老詹,那三个贱商又来做甚?”
“还能做甚,要账呗!”
“你给了?”
詹徽笑道:“欠人家钱哪有不给的道理!”
蓝玉又问:“给了多少?”
“要三两,人家大气,给了五两!”
蓝玉顿时大笑起来,说道:“晚上请老子喝酒!”
“还是回到京城再喝吧!”
詹徽笑了笑,叮嘱道:“咱们明天就走了,税银在今天日落前都要装好,晚上你亲自带兵看守,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放心吧,老子晚上就和银子睡一起!”
这可是江南三年的新政税银,要是出事了,他们就不用回去了,直接埋在江南吧,饶是猖狂的蓝玉也不敢大意。
詹徽舒了半口气,他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今晚他不打算睡觉,要亲自巡视一整晚。
就在此时,一名衙门小吏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
“何人?”
说着,已经开始拆开,小吏说道:“不知道,那人只说交给大人就走了!”
詹徽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明日,独松关,有人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