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同时拱手道:“臣知错,臣认罚!”
王钝瞪了詹徽一眼,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走了。
一个月俸禄没了,能不生气吗,文官可全靠那点死俸禄生活呢。
詹徽却是冷笑一声,罚俸禄的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从江南回京后,皇帝赏赐他不少东西,丝毫不担心家里没钱花。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就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气走王钝,不让皇帝为难。
皇帝明明想去打高丽,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王钝说的有理有据,他身为皇帝自然不能公然违背祖训。
皇帝已经很难为了,如果继续让王钝说下去,只会让攻打高丽之事流产。
未解君忧,敢辞其劳,一直都是詹徽做人做官做事的本色。
詹徽一时心情大好,用手指指了指悬挂在武英殿的一幅地图,心中暗暗得意起来,十分高兴的走出大殿。
本堂指哪,皇帝打哪,好,真好啊!
朴不了小步走到了屏风后,恭敬道:“万岁,他们都走了!”
朱雄英缓缓走了出来,其实他压根就没走,一直站在屏风后面,观察二人的一举一动,詹徽最后的动作,皇帝全部尽收眼底。
“飘了好,飘了好啊!”
片刻后,内阁董伦走了进来,拱手道:“臣见过陛下!”
“先生,有事吗?”
董伦是个只会埋头做事,从不参与朝堂争斗的老实人,几乎很少看到他单独奏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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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有些,,,有些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伦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不想得罪人,但又不敢知情不报。
朱雄英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先生坐下说吧,天热,喝口茶水歇歇吧!”
董伦年纪也很大,快八十岁的高龄了,是目前朝堂之上,年纪最大的老臣,朱雄英对他很尊重,向来都是以“先生”相称,或许是看重他老实的品行,亦或许是弥补刘三吾留下的遗憾吧。
“谢陛下!”
董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喝了口凉茶,这才缓口气,说道:“陛下,最近数月,通政司送来许多衙门主副官送来的奏本,上面多数人说,兵部尚书詹徽依仗圣恩,大肆结交官员勋贵,臣还听说,京城六部三司以及地方官,不少人都前往詹府,投送门贴,想要投靠詹徽,一些新上任的年轻官员,纷纷成为詹徽的门生弟子,大有结党营私之举!”
“臣不敢私自决断,请陛下圣裁!”
结党营私,这是一个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词!
朱雄英听后,神情凝重,问道:“先生说的可是事实?”
董伦放下茶杯,接着说道:“臣不知,但臣前几日上朝之时,路过詹府,确实看到不少官员在府外等待,所为何事,臣就不知道了!”
朱雄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臣告退!”
董伦扶着椅子,缓缓起身,看得出来,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朱雄英吩咐道:“去把董先生送回去!”
朴不了立马扶了过去,看着一把年纪还在操劳国事的董伦,朱雄英再次说道:“先生日后不必深夜前来上朝,天亮后前往内阁就好,下午日落前回家,不必深夜留守!”
董伦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