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文书中所言,术者受了非致命性的内外伤,在罡气的滋养下,伤处恢复的速度会比普通人体要快上几倍。
但一些主要的器官被摘除后,即便是天法阶的术者也不可能令这些器官凭空再生出来,比如说:眼球!
不过一些器官的组成部分还是可以再生的,比如说:声带;
有些组织的外伤自然很快就恢复了,比如说:鼓膜;
时间已经到了9月21号,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被人像待宰的禽畜一样,吊在这艘军舰改装货轮的牢舱里的佟烨,已经脱离了无声无息和无尽黑暗的世界。
虽然那两把钢钩穿吊着他的两根锁骨,封住了他两肩窝处的拓壑重腧,令他无法主动运力和运转罡气,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但他中腹渊内的罡气却一直以微流的状态,在他的尘脉中缓缓涌动着并渗透进体内,滋养着他全身各组织器官的细胞。
由此,他的听觉是最先恢复的,他双耳内被人用钢锥刺破的耳膜,在他被吊起后的第5天就完全修复了。
他发声的功能至今还没能复原,因为他的声带是被人从喉部开刀,把声韧带和声带肌一同切除了。所以从刺激出新生组织到长出新的声带,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他却重新拥有了视觉!没眼球也能拥有视觉?没错,这全赖不负众望的灼印印术!
佟烨的一对儿眼球是在9月6日当天下午就被手术摘除的,而被刑吊后,他在黑暗中通过不断地尝试,用了6天时间总算掌握了这种获得“视觉”的办法。
就是把灼印烙在自己眼眶腔深处视神经管中尚未坏死的视神经末端上,从而获得一个相对局限,如黑白胶片影像般的视野。
当然,这个所谓的视野已经脱离了光学采集影像的范畴,实际是通过术者的第六识觉中,对能量的感知功能获得的感官效应。
所以,即便佟烨闭合着眼睑,眼部又缠着带血的纱布,也丝毫不会遮挡到这个视野。
但要开启和保持这种“视觉”,那就得耗点儿念力!
好在,对于玄术一脉已经突破到中阶的佟烨来说,他念力自动恢复的速度已经略高于开启灼印时消耗念力的速度。所以只要他醒着,这种视野就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除非在他施展其他印法时把念力给耗干了,就只能暂时又变回彻头彻尾的瞎子了。
至于这种视野的范围到底有多局促?半径只有100米左右,且视野中影像的细节也略显模糊,比如看人能分出男女,但辨别不出长相……
甭说100米的视野范围也还可以,在小房间里是还可以,但到了室外可就麻烦大了,尤其是在越宽阔的地方要面对的困难就越大,若是孤身一人连方向都很难辨别,更甭提潜伏在百米之外的凶险了。
要说是在12号,佟烨终于摸索出了感观外物的办法,也是极具讽刺意味的和欧阳晴华复明出院的同一天。
可如今为啥要单表一周后的今天?因为就在今天,囚禁他的这间船舱里,又被关进了一名囚徒!
而当这名囚徒被两个外籍匪徒刚押进这间牢舱的一刻,即便是她上身那件特制的束缚衣,把她的双臂交叉勒于胸腹前,把她的双手分别桎梏在两肋处,体型轮廓显得有些怪异,但佟烨一样能分辨出,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儿!
关键是,此时佟烨已达赤韵境的灼印,不仅能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探查出,她也是名辕夏国的衍术修者,还在这名女囚徒身上找到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无论探查到什么,此时被悬吊于3米多高的舱顶梁架下的佟烨,也不敢做出任何反应。他绝对不能让那些外籍恶徒们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听觉和部分“视觉”。
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就算经受再多的痛苦和绝望,就算被迫害成了伤残之躯,他也要活下去!他还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报,还有剜眼刻骨之恨要向所有的仇人讨还。
他早已把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刻在了灵魂里:就算跌进摧魂焚髓、千磨万苦的深渊,他也要爬出去!
在6号上午,被船上这些外邦异能者匪徒俘获后,于当天下午,佟烨就被押进了这艘货轮下甲板中的一间手术舱里,推上了那张带有特殊固定器的手术台,并被他们箍嘴、勒喉、钉锢住了全身。
然后在无麻醉的条件下,经受了裂心之惧,绞脑之痛,被他们剜眼割喉刺耳后,又被穿骨刑吊在这间船舱内的两周时间里,他一直在拼命压制着悲观绝望的念头,并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思索着逃出去吧办法。
被这样吊着,他自然是无法修炼罡气,但他可以试着竭力摒弃杂念,以非盘坐的姿态入定,冥修念力,参悟轮锥数术,领悟那16副六轮锥纹相图中的印法,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待可乘之机。
也好在被致残后,又被刑吊于此,至今船上的那些匪徒并未进一步向他施加酷刑。每天早中晚还会有人来给他灌食一袋儿黏糊状的营养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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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三天还会扔一个破烂的金属盆子到他脚下,再降下两把穿骨钢构上的钢绳吊索,把赤身裸体只套着一件背系式病号长褂的他降到地面,令他足以半蹲身后即收紧吊索,就让他用这种姿势进行大小解。
不过这两周的时间里,佟烨只排泄过一次。因为他这种已趋近崇体境术者的肠胃,对食物中营养的分解吸收之充分,是普通人的数倍,能残留下的渣滓和泌出的尿液都极少。
虽说佟烨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就这样残养着折磨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到后来他也就没心思探究这些了,只想着:趁着他们还没对自己下杀手,一定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而对于此时,这间用货船上较大舱室改造成的,用于关押特殊囚徒的监舱中,刚被匪徒押进来的这名似曾相识的女术者,佟烨心中就是再惊疑,也只能装作毫无知觉,仍像被吊起的死尸一样寂然不动。
只是,在他那黑白胶片影像的视野中,见那两名身材魁梧的外邦男匪徒,把那名一头及颈短发的少女术者推进监舱后也跟了进来,并关闭了舱门。
随后,那两个恶棍一边奸笑着“叽哩哇啦”地说着外语,一边把那少女逼到他悬吊位置右侧的舱壁下,就开始上下其手,轮流又亲又抱地对少女实施了一番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