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也蹙了眉心,赶紧转身去了房里,找治血瘀的药膏出来,打开了盖子要给他擦。
童心一把接了过来,抽了手中的帕子,沾了药水,“忍着点。”
童年摇头说没事,转头和白舒童,笑着说,“我找到李景和了。”
他坐了下来,笑着一张淤青的脸,坏情绪去得很快,丝毫不提他碰上的倒霉事,只挑了重要的说,“我今天拉客人去星河舞场,见到他和一个小姐还有老板下来,上了一辆轿车。他在上海,全须全尾,好好的。”
闻言,大家都纷纷围了过来。
“就是可惜,我两轮子跟不上他们的四轮子,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看了一眼白舒童,示意了旁边的童心,他的伤并没有事,让她不要大惊小怪,也不要她再擦药水了。
“不过......”
他接着说,“他身边的小姐和童童长得一模一样,我猜,肯定是童童的双胞胎姐妹。他同白家人有来往。”
闻言,张秋晓被这个停顿提了心,顿时松了口气,“那便好,不是受了战事,失了踪便好。”
张叔问,“同白家人有来往吗?”
他们统一地看向了白舒童。
既然同白家人相识,那不就好办了吗,只要问问白家的人,就知道李景和去处了。
而白舒童迎了一桌子期待的目光,难以启齿却也得说,“我去找过白家了,但是他们搬家了,不在毕勋路,我找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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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童年顾着与童叔一起将德商的黄包车生意承接下来,正在和黄包车厂家商量再降降成本,多添置些车辆。又忙着接收一帮子新的黄包车夫,自己也兼着黄包车的活计,没有空闲。
他以为白舒童都已经和白家人联系上了,只是因为实在不亲,才没有在一块,这下一听,才知道她这些日子找不到李景和,也找不到白家。
他心里也才一顿,明白了。
难怪白舒童拿了自己存的钱,听说他们正在筹现银纳股份,说也要分一份。
原来是生活没有保障,心里慌。
“没事,童童,我带你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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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蹲了好几天的星河舞场,终于是在一天夜里,碰上了单独前来的李景和。
可是他正在和秦老板聊着。
童年拉住了白舒童说,“先别过去,那是黑白通吃的徽帮分堂副堂主秦风,不好惹,视财如命也睚眦必报,我们在门口等着就好。”
白舒童看了一眼。
李景和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记忆中的李景和斯文,书卷气,而现在他不再穿着学生制式的衣服,穿着得体西装,自带了派头。
手中还夹着根雪茄烟,边和人说话,边饮红酒。
若是童年不说,这是李景和。白舒童都得认好一会儿。
现在的李景和完完全全融入了上海滩,也在声色犬马的场合里自如,身边更是陪着一个舞女,被依靠着,他也依旧游刃,敲着桌子让她伺候倒酒。
“秦老板做的是什么生意。”白舒童边看着边问。
童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头还有被打过的酸胀记忆,扯了唇边,苦笑说,“都有,但反正不是什么好勾当。他虽然比不上什么杜月笙那样的上海滩大人物,可手下小弟不少,分布在各行各业。在上海滩做生意的,特别是海上入货出货的,都得同他拜拜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