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的寂静,紫月寒侧耳听着,贪婪于这种亲密的接触。
沈青看着他随意披着的头发,忽然开口,“你自己……不方便,我……我帮你束发吧?”
紫月寒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心里好似淌过一股热热的涓流,强作镇定,
“那……有劳了。”
沈青转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捧起了他如瀑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纯白象牙的梳子,那可是师父送她及笄的礼物,她素日舍不得用,这几日却日日揣在怀里。
密齿入发,触肤生凉。沈青手法轻柔,点点理顺。紫月寒心里的狂风化作溪流,身体由紧绷到完全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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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娘亲去世后,除了风迟风语,没有人为他梳过头发。而今感受到这般被珍重,他突然觉得人生最好的滋味儿,恰似这般,怎能让人不沉沦其中?
沈青经常帮师父梳头,没多久便帮他束好了玉冠。许是怕冠歪了,她又转去前面看看,转了转冠上的玉簪,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好了。”
于紫月寒而言,沈青像是一剂良药,疗愈着他的孤僻和阴冷。他是她的守护神,可她是他的归处。
“走吧,去吃饭。”沈青收拾好东西,随口招呼他。
他一句话不说,顺从的跟上她的脚步。
……
吃完午饭,韩子默单独把两个人留了留。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表情变得很凝重,“早上,山下有人送来了一封密信,来自……莫邪宫少宫主夜楚云。”
听见“夜楚云”三个字,紫月寒和沈青齐齐抬起了头。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听闻上原疫病,写信来询问流溯门是否安好。另外,还有些吃食和小物件……”
沈青垂下了眼皮揣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韩子默又补充道,“他……尤其问及六儿……”
“师父自行回复就好了,我好得很!”沈青冰冷的打断了韩子默。
伤疤难忘,他们不止是陌路。沈青模糊的记忆里,浓烟废墟中,那个让他快跑的男孩子好像叫“云儿”。
她已经不想去问清楚,因为知晓莫邪宫亦是凶手时,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只会是仇敌。
曾经那些素面不识的偶遇和似是而非的萌动,此时看起来分外可笑。
“既已知晓身份,前路种种一笔抹尽。不管他是否别有用心,再见也只能是,敌人。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听!”沈青攥紧了拳头,掠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你怎么看?”韩子默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紫月寒。
“不论他何种意图,我都不允许,他继续接近青儿。”紫月寒说的掷地有声,看似淡然的出了门,可是他的心绷的厉害。
他从未了解过夜楚云跟沈青的那段相遇。
他想把那个人彻底从沈青的脑海里抹除,连恨都不行。
紫月寒正胡思乱想,一旁秋霜和十四手拉手准备去习字。听见秋霜的声音,紫月寒面上浮现一抹笑。
此前路途耽搁,流溯门错过了仲秋节,眼看又要十五月圆,韩子默吩咐程江和奕欢筹备着,若紫月寒的眼睛能复明,喜上加喜,大家一起吃个团圆宴顺道祝贺。
沈青沉浸在紫月寒能复明的希冀中,跟着师兄师姐布置忙活。以往都是她在讲,他在听,可她想让他看见的第一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