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璟挑眉,“还冷着呢,我有这么馊?”
江梨点头,是真的馊了,酸臭酸臭的。
贺云璟无言,“你想办法叫点水进来,我受伤了,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
“还没好?”江梨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后悔,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贺云璟也笑了,解释说,“一路跑回来又裂开了。”
江梨嗯了一声,披上衣服去了外面,说是夜冷,想泡澡去去寒气。
院中都是武安侯安排的,从军队退下来的伤兵,有身手,也绝对听从安排。
先前贺云璟就说了满足江梨的要求,烧个水的事自然没有不应的。
很快热水就送了过来,贺云璟脱掉衣服进去,对屏风外的江梨喊了一声,“过来帮一下。”
江梨没怀疑什么,起身进来,一眼看见了贺云璟后肩的刀伤,的确是裂开了,看着有些狰狞。
贺云璟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洗,“你给我搓一下背,还有头发,乱糟糟的,我胳膊也抬不上去。”
江梨一脸疑惑,给贺云璟洗澡,这是把他当下人还是怎么着。
他走过去拿起另一块毛巾在贺云璟背上搓了起来,有些不高兴,“你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做什么?再刮我一刀?也不是不行,正好说得通。”贺云璟满脸无所谓,原身对江梨做了那么多恶事,就算不是他,不把这根刺拔了江梨心里不会舒坦。
他这么想着,哗的从水里站起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匕首。
江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贺云璟已经坐回去了,反手把匕首递给他,“扎吧,顺着伤口重新划开也行。”
江梨拿着匕首没有动,他越来越不明白贺云璟了,到底是为什么把他带来武安侯府,明知道他做的事会对武国不利,不揭穿他就算了还坦然的把后背给他。
当真就不怕他恨意上头,一刀杀了他吗?
贺云璟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扭头对他说,“杀了我你出不去,这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我的确欠你的,两国交战也有条约,不杀百姓,不辱俘虏。我不该对你做那些,之前我说同你道歉并非就那么一句话而已。”
贺云璟抬眸看着江梨,“我做的错事我一力承担,至于侯府和太子的偏袒,是父母对儿子的愧疚,也是皇家对侯府的亏欠。
我父亲镇守边关十年,与霖国大战后才得诏令回京,我母亲也一直跟随父亲在边关。他们与我有亏欠,才纵容我这般。太子与我是表亲,我父母因护国不能教导我,故而偏袒几分。
我希望你不要牵连他们,也知你心中过不去,但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也真心护我。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只报复在我身上。”
江梨握着匕首不说话,他的确是恨贺云璟的,但对侯府和武子谦所做并不紧紧是仇恨,也两国之间的博弈,他没法答应贺云璟。
见他沉默贺云璟继续说,“我知道你来武国有自己的任务,这属于两国之前的恩怨,我只需要你撇开只一点不带私人恩怨。至于你该做的做去便是,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去护他们,这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