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行山河万里,肆意九州五岳。”
“我闻后人称我兵仙,他们肯定了我行军打仗的能力,足矣。”
“足矣。”
尉迟宝琪微微一叹,心中感慨万千。
韩信转头看他。
“你比我幸运。”
“你的君上是能力卓越之人,正值春秋鼎盛,勇武无双,他不需要忌惮任何人。”
“你今日败于裴小郎之手,莫要丧气,你的路还长。”
尉迟宝琪笑了,放在身侧的手却缓缓握紧。
他心里肯定是挫败的,原本他这样的大族次子就很难出头。
这些年他真的尽力了。
可人最无力的,不就是拼尽全力的努力,干不过别人的天赋么?
他仰头,淡淡地问:“韩将军,都说人定胜天,可人怎么胜天啊?”
韩信温声说:“我少年贫贱,还曾承受胯下之辱。投军后,又屡屡不受重用。”
“我没见过天赋异禀之人,我认识的每一个能人,都付出了较之常人千百倍的努力,忍常人之不能忍。你很难将天赋与后天努力分开。”
“你觉得那裴小郎胜在天赋,安知他没有努力练功?又安知你没有天赋?”
“人要选对自己的路。我武功远不如项羽,可我用兵如神。你若是志在疆场,那便不一定非要武艺过人,作为一个主帅,很多时候最主要的,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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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力取胜,或是以谋略取胜,都是胜。当然,筹码越多,胜算越大。”
尉迟宝琪顿了顿,对他作了一揖:“多谢将军开解。”
直起身时,韩信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他皱眉四顾,却突然失去了意识。
耳边传来小娃子隐忍的哭声,尉迟宝琪睁开了眼睛。
袁圆见他醒了,立刻仰着脖子哇哇大哭:“尉迟叔父……呜呜呜……哇哇哇……”
尉迟宝琪摸摸她的脸,想笑,鼻子却有点酸。
“不哭了,不疼。”
袁圆抽抽噎噎地邀功:“我都给你报仇啦!!!”
尉迟宝琪看向坐在床边的赵王,对方点头:“她去踢了那裴郎君两脚。”
身后的长孙冲接话:“摔了个屁股蹲。”
李泰收尾:“还把自己的小脚丫子踢疼了。”
袁圆:“……”
就好气。
尉迟宝琪想笑,扯着腰腹又有些疼,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袁大郎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喝药吧,稍后先将二郎君送回吴国公府,我今夜留在国公府照应。”
袁圆闻到药味,皱着小胖脸跑到远处的大花瓶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同情地看着尉迟宝琪。
“喝药真的好可怜哦。”
刚刚还担心地哇哇哭呢,这会儿便避之不及了,真无情。
尉迟宝琪将药喝了,袁圆又抓着两颗秋秋糖跑到床边。
她把小手手伸到他嘴边:“阿兄快吃糖吧!”
尉迟宝琪从善如流,吃掉了两颗糖。
“多谢小圆宝儿了。”
后面的长孙冲抱臂:“不用谢,她自己的糖吃完了,现在吃的是你那份。”
尉迟宝琪:“……”
袁圆两只小手手捂住眼睛,过了会儿手指间又漏出缝隙偷看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揉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