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笑眯眯接过来,指指桌上的糕点:“吃吧,才送来的。”
袁圆抓了一块绿豆糕,美滋滋咬了一口。
李渊问她:“此去关内,一切顺利吗?”
袁圆仰起小胖脸,沧桑地叹了一大口气。
“我想把贺凡叔叔卖掉,但是都卖不出去!!!”
李渊:“……”
“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孝道乃为人之根本。长辈可以卖子女,但子女不可卖长辈。”
袁圆嘟起小嘴嘴。
她觉得太上皇阿翁说得不对!!!
等李世民下了朝,刚走出太极殿,就见咸池宫的内侍官李玉一脸焦急等在殿外。
掌权者的内侍官,通常沉稳有度,李玉这个样子,显然事情不小。
他关切地问:“何事?”
李玉躬身说:“太上皇陛下,请圣人前去救驾。”
李世民微微蹙眉:“救驾?”
一行人去了咸池宫,就见李渊一脸头疼地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本书。
老人家像小童一样摇头晃脑背书。
小娃子拿着一根树枝,在背着小手手走来走去。
要不是那身小熊衣衫败了气质,倒是有几分严师的样子。
太上皇此时背的,正是弘文馆目前正在教授的《武德律》。
现在是贞观元年,新的《贞观律》还未制定出来,所以一直延用的是《武德律》。
但太上皇原本就是武德帝,他能不知道《武德律》吗?
只是他五十多年不曾被人这样看着背书了,还必须晃脑袋,不晃脑袋都不行。
李渊颈椎病都要犯了。
你就说该不该传儿子来救驾。
李世民面色如常,心里已经笑得不行了。
这场景当找画师过来记下才是。
袁圆听到声响,一脸严肃地转过头,身后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李世民笑出了声。
李渊连忙说:“好了,既然你二郎伯父来了,咱们下回再背书。”
不会有下回了,他决定今天开始称病,直到小娃子忘掉这一茬。
袁圆手里的树枝在桌案上“啪啪”拍了两下:“不行不行不行!!!”
“虞学士都说啦,少时不努力,老来要窜稀!”
李渊一脸问号:“窜什么?”
袁圆挠挠下巴,嗨呀,把阿姐的话和虞学士的话记错啦。
她连忙补救:“老来要伤悲!!!”
李渊点头,又一脸问号:“那朕已经老了啊,少时都努力过了。”
袁圆大声反驳:“太上皇阿翁还不老!!!”
李渊心里美滋滋,颇有些害羞地咳嗽一声:“那就再背一篇。”
袁圆很满意,看向李世民:“那二郎伯父快点坐下吧!”
李世民:“???”
什么坐下,坐什么下,坐下干什么???
弘文馆还未下学,张阿难就去找赵王了。
赵王同授课的学士告了假,走出学堂:“是陛下召我?”
张阿难低声说:“陛下召大王去咸池宫救驾!”
赵王:“……”
这话说的,莫不是两代帝王闹矛盾了?
这种事,不召太子而是召他去,难道他那老父亲又输了一次,而好二兄给他搞了个鸿门宴???
顾不及多想,他随张阿难匆匆赶到咸池宫。
嚯,可不就是鸿门宴嘛,只不过是两代帝王的鸿门宴。
他一脚才迈入殿门,父子二人压迫性的视线向他投来。
这可真是,难道他看起来特别会带孩子?
赵王走进去,随口说了一句:“圆宝儿,去东宫吃羊了。”
袁圆去关内道几日,最最最想的就是长安四方楼的烤羊啦!
她扔掉小教鞭,牵住赵王的手,着急地说:“那咱们快点去吧,烤羊都想我啦!!!”
一大一小手牵手走了。
太上皇李渊瞪了李世民一眼:“孩子都不会哄,真无用。”
李世民摸摸鼻子,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袁圆在宫道上蹦蹦跳跳走着,更像一只小熊了。
赵王问她:“这衣衫是你家人做的?”
袁圆点头:“嗯嗯嗯,我阿姐和大伯娘做哒,我还有小狼衣衫,还有小老虎衣衫呐!”
赵王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为何要跟太上皇阿翁他们一起背书?”
袁圆“唉哎哎哎”叹气。
“我贺凡叔叔都可没用啦,太上皇阿翁要多背书,才能卖十贯钱!!!”
赵王:“……???”
谁活腻了,敢买太上皇陛下???
***
李元景一出咸池宫就吩咐侍人去采买烤羊,提前去东宫报信。
等小娃子一蹦一跳到了东宫时,好阿兄们都等在正殿了。
袁圆走到门槛处,想要来了狂拽酷炫的登场,自己跳进去,可起跳了好几回,小jiojio都没敢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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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死殿内的人了。
赵王一把给她拎进去,小娃子撅着小嘴嘴不高兴:“我马上都要跳过去了呐!”
李泰指指桌上的炸鸡和奶茶:“再吃点,下回保管能跳过去。”
袁圆就要跑过去,突然被尉迟宝琪举了起来,她着急地蹬腿腿:“尉迟叔父,奶茶都要不高兴啦!!!”
长孙冲戳戳她的小圆脸:“多日不见,也不跟阿兄叙叙旧,你说说,这么多阿兄,还比不上几块鸡肉?”
袁圆小小声说:“是炸鸡!”
长孙冲瞪她:“那有什么区别。”
正好袁青跟长乐公主拎着食盒走进来,袁青给他解惑:“那区别大了。”
“炸鸡费油,吃得次数少,是她的最爱,肯定排在阿兄前头。鸡肉几乎天天都能吃,虽然也是她心头好,但肯定比不上她最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