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香积寺之战的次日,回纥兵进入长安后,当着唐军的面,大肆洗劫长安,残暴程度,比当初叛军攻占长安之时更甚。
不仅如此,在此后收复东京洛阳及内地城池之后,回纥兵照旧是疯狂洗劫。
就连大唐官军,也把收复的城池当成叛军巢穴对待,一同加入回纥兵掳掠的行列。
百姓们苦不堪言。
李世民紧紧握拳,恨不能冲进画卷,把画面中出现的所有人毁灭殆尽。
一个朝代走向灭亡,不该那样不堪。
权势相争,朝廷无能,不该让百姓承受后果。
李世民眼中含泪,心绪久久难平。
半夜,李承乾已经就寝了,突然内侍官来通传,说陛下召见。
他心中一惊,上一次这般半夜急召,还是玄武门兵变。
太子殿下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到了甘露殿,却发现老父亲正在饮茶。
披头散发、一脸惊慌的李承乾:“……”
李世民看到长子,指指一旁的席位:“坐。”
李承乾乖乖上前坐好:“阿耶是否安好?”
李世民沉下脸:“不安好。”
李承乾一言难尽地拿起面前茶碗,李世民咳嗽一声,他又放下。
皇帝陛下用一种极其复杂,又充满审视的眼神看着李承乾。
太子殿下头皮发麻。
“阿耶星夜召儿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李世民捋捋胡须:“不慌,再等等。”
父子两个相顾无言,各自饮茶。
没一会儿,黑着脸的魏征过来了。
李世民指指另一个席位:“坐。”
魏征颤巍巍坐下。
这一路禁军驾着马车疾驰,他被颠得心肝俱颤,这会儿还手抖。
李世民开口:“玄成,你同吾儿说说,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储君。为君者,又当如何选择继承人。”
魏征还没开口,李世民猛地拍一下桌子:“若是后继者昏庸无能,那朕还要那盛世有何用???给那帮猪狗不如的畜生祸祸么???”
魏征左手握住发抖的右手,想打个哈欠又不敢。
李承乾缩了缩脖子:想圆宝儿。
天大地大都没皇帝大,大殿里很快就响起魏征讲为君典故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值夜的尉迟敬德突然举着剑杀进来:“陛下!陛下!!!”
李世民一个茶碗盖儿扔过去。
尉迟敬德收身一躲,委屈巴巴地说:“臣听闻有人在宵禁时闯宫,忧心陛下,前来救驾。陛下何故如此对臣啊?”
“臣心痛啊!!!”
李世民:“滚。”
尉迟敬德收起剑:“臣告退。”
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