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摆手,“不必,让他们打。”
他倒是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谁更胜一筹。
有国医在,出不了事。
宫墙之外,离桑刚打算上车,便听阿七道:“夫人,侯爷跟拓跋公子打起来了……”
离桑瞥了那边一眼,脚下却没有半分停顿,迈步直接上了马车。
“不必理会,去国医府。”
有三殿下在,出不了事。
阿七闻言也不多耽搁,麻利的翻身坐上车驾,驱车往国医府赶过去。
夜色沉浓,皇宫今夜不太平,国医府今夜同样不太平。
柳轻雪的肚子从下午发动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产房内的叫喊声就没停过,整个后院一片愁云惨淡。
产房里,柳轻雪面色如纸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她的发丝。
产婆们在一旁忙得满头大汗,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
一位年长的产婆皱着眉头,“夫人,您再使把劲啊!”
她双手紧紧揪着床单,指节泛白,痛苦的呻吟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
国医府的其他医女们在门外焦急得等着,满脸担忧,时不时透过门缝往里张望,却又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这可怎么办呀,孩子胎位不正,这一胎怕是难了……”
“柳夫人都已经折腾这么久了,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危险啊。”
柳轻雪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每一阵宫缩带来的剧痛都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撕裂。
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似乎仍旧无法将孩子顺利生下。
“我……不行了……”
“救,救孩子……我的孩子……”
她虚弱地喃喃着,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门外的柳如烟急得来回踱步,听见产婆出来传话,心头更觉得煎熬。
“小姑,不许胡说!”
“你与孩子都要好好的!你再等等,离姐姐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听到离桑的名字,柳轻雪混沌的思绪骤然清醒几分,又有了坚持下来的力气,里面很快又传出女子痛苦的喊叫声。
柳如烟心下稍松,低声对产婆吩咐:“若真到万不得已,保大。”
她才顾不上那么多,她只要她小姑好好的。
今夜发生这么多事,按理来说,最轻松的应该是柳如烟了。
但最煎熬的也是她。
宫中宫变,她得到消息不仅要担忧离桑,还要时刻关注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胜败,这关系到她整个家族的命运。
而好巧不巧,事赶事都遇到一起,柳轻雪的生产也在今夜……
好在离桑没有让所有人久等,阿七扬鞭驱马,很快就抵达了国医府。
她携带一身凉夜的落拓,抬脚迈进国医府。
“夫人,您终于来了!”
等在门口的小烛眼眶通红,急匆匆的上前迎接。
“我们家姨娘难产,求您快救救她吧!”
离桑心中一凛,跟随小烛快步走向后院产房。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柳轻雪痛苦的呼喊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甚至顾不上跟守在门口的柳如烟说话,撩起裙摆便冲进了产房。
周围的产婆见了她,连忙都侧身让开位置。
“情况如何?”
离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询问边上的产婆。
她迅速走到床边,握住柳轻雪的手。
她一边把脉,一边听产婆的描述,一边还要低声开口安抚柳轻雪。
“轻雪,坚持住,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柳轻雪脸色苍白,发丝紧贴在颊边,脸上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