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琛握着她的手,又渡了些许灵气,试图帮她缓解疼痛。
腹部时而作疼,时不时的来一阵,云妡柔轻轻抽了口气,轻声地唤着:“阿琛。”
忘琛守在床边,把手交给她,好在她忍痛时能借一点力。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云妡柔的腹痛都是断断续续,每次发作时,肚子都会收缩绷紧,阵阵发硬,相互交握的手疼得忍不住使力。
阵痛愈演愈烈,漫长且频密,又一个时辰之后,她终是有些熬不住了,每回疼起来,都难以忍受。
“阿琛,怎么办……好疼,疼死了……”
云妡柔无助的说着,嘴唇都快咬破了,身上痛的紧。
笋儿……笋儿出生竟如此之难么?!莫非与笋儿是青竹的缘故!?不应该呀!!
“不怕,有我在你身边陪你,我用灵气帮你。这样……这样也许能帮到你!”
忘琛周身灵气不断流转,想要缓解她身上的疼,如同治伤一样,心疼的瞧着她。
此时,云妡柔竟忍不住哭了出声,哭着哭着又疼了一回,顿时梨花带雨,凄楚可怜。
“小竹!!小竹……你且等等,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大约又是二十息过后,云妡柔大汗的瘫软在床上,时间的流逝也被拉得极长,漫漫望不到尽头。
突然又是哀嚎一声,云妡柔捂住了肚子,鬓角的热汗顺着脖子,一条条淌下来,沾湿了枕头。
又一次变本加厉的剧痛之下,云妡柔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额头淌着豆大的汗珠,浑身热汗淋漓。
十指揪紧被褥,身材地褥子被挠得乱七八糟,试图用这种方式减轻痛苦 让自己好受些。
忘琛陪着她一同熬了许久,可努力了一个时辰,笋儿却依然稳稳地睡在腹中。
笋儿小脑袋整整一个时辰不曾动一下,也不知作何感想?!
为什么?为什么不下来?他……笋儿,也该出生了吧!!都折腾了许久。
“我生不下来……他不肯动,不肯出来……阿琛,怎么办?”
“莫慌!莫慌!!我瞧见他了,你不用怕,笋儿也该出生了。”
忘琛也是着急,大手在躁动的腹部摸了摸,仔细的观察着。
“阿琛……笋儿,笋儿,它终于要出生了!好疼!”
云妡柔有些慌乱紧张,只觉得心中不安,害怕的不敢呼吸。
时间太久了,她大腿忍不住的酸软发抖,腰间亦是阵阵发软,整个人都无甚力气。
“是,它要出来了!坚持住!很快就不痛了。”
云妡柔胡乱地点点头,继而不太想说话,便也沉默着。
“笋儿,就快出来了,再疼最后两回就熬出头了,不怕!”
云妡柔张嘴换气,接着屏起了呼吸等候着,强烈的阵痛如期而至,云妡柔紧咬的牙关,笋儿的小脑袋一下冲了出来。
云妡柔疼得无甚力气,手指都懒得再动一下,只闻到笋儿出生后的阵阵哭声。
忘琛将笋儿抱在怀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他的孩子出生了,是他这个父亲手把手接生出来的。
只见他亲手剪断了脐带,又剪下半块干净的褥子做成襁褓,把笋儿整个裹起来。
他躺在父亲怀中,身上的胎脂不算厚,晃荡着藕节似的小手小脚,发出了响亮的啼哭。
云妡柔听见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被喜悦灌满,磨人的疼痛总算是消失了,泪水涌出眼眶,不受控地往下掉。
只闻她喉间有些哽咽,养笋真是磨人,从未见过如此磨人的,瞧着被忘琛很快包在襁褓的孩子,问道:“笋儿,笋儿,是儿子还是女儿?”
忘琛抱着孩子,到她床头给她看,答道:“是个男孩,而且……眉宇间与我一样。”
那就是……果然,云妡柔瞧着孩子,眉心处有一个胎记,是和忘琛额间一样的细细的绿竹叶。
“和你一样的胎记,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孩子。发色倒是和我一样是黑色,我还想着若是像你的银发,岂不是和小小的你一样?!”
云妡柔瞧着孩子,止不住发笑,想着若是生个翻版忘琛,那才好玩呢!!
“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生来就是这样。不过……想你不也挺好的?!”
忘琛说着,然后改了口,宽慰着她,又低头在她的额心轻轻落下一吻,温声道:“他出生就该像你,是你辛苦娩他出来的。”
“你给我抱一抱,快……我要抱一抱。我们给他取什么名字呀!?”
云妡柔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忘琛立刻小心翼翼地将笋儿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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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他彦笋,如何?!”忘琛直接脱口而出,他已经想了很久,自己虽然有名,但却没有姓氏,孩子也不该拘泥于姓氏。
“好!那……我就直接叫他笋儿了,笋儿……笋儿……”
云妡柔抱着的孩子,神情温柔而幸福,心下一喜,眼中灵光微动。
她心下明白叫笋儿这个名字,大抵是为了她,怀孕期间总叫他笋儿笋儿,如今他出生了,还叫他笋儿……
这个人……真的……总能默默的让她有所触动,偏偏什么都不说。
这名字好记,就好似没有变过一般,云妡柔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