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堑她记住了。
见她这样,政弘元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女儿自小骄傲,事事如意,何曾受过这般挫折,本以为这次她想不到深处,哪知她却想到了。
他一边希望这个女儿懂事,一边又不希望她太过懂事,可能天下为人父母的都是如此复杂的心情吧。
“祉安,你的身份从出生那刻起便已注定。”政弘元抬手抚着她耳后的发丝,满眼慈爱,郑重道:“在皇家,自负是最要不得的。”
“我记住了。”政祉安抬头,眸子里的颓丧一扫而空,突然扯出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爹,你立个皇后,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吧!”
政弘元滑动的手僵住,收回,身上的寒意噌噌往外冒“你再说一遍。”
“老爹,你看你现在正值壮年,生出来也不用你带,我保证把弟弟妹妹教得跟我一样乖巧聪明又伶俐。”政祉安想得那叫一个美好,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只要老爹再立个皇后,生几个崽,那自己就不是唯一的嫡出,到时候找自己麻烦不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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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很美好,但很快她就发现现实好像不大行得通。
“爹!老爹!父皇!”政祉安顺着提溜耳朵的力道歪着脑袋起身告饶“我错了,不该胡说八道,爹,您不行,您不行,不生行了吧!”
政弘元的脸色黑得彻底,揪着耳朵的手稍稍加力“上哪儿学的这些没脸没皮的话,朕看你是骨头又硬了,想松快松快?!”
......父女俩的拉扯最后以政祉安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结束。
老头子是真下得去手哇,政祉安扯着嘴倒吸冷气,要不是被他身边那个影一封住内力,也不至于这么惨。
都多少年没被揍了?
“到底是谁说宠女儿的爹不打人的,拉出来我跟他单挑,嘶~”
秋实,春华帮她擦药,不作声,另外几个早躲得远远地,唯恐殃及池鱼。
皇上对主子那是要星星绝不给月亮,气急了也只是罚她抄书禁足什么的,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要怪就只能怪主子自己非得作死。
突然有一年她非闹着要同皇上过两招,这件事本身倒也没什么,不曾想主子偏偏那时候牛脾气上来了,打不赢还非得打,后来弄得浑身是伤躺了好些日子。
至此皇上像是发现了管教主子的新方法,女孩娇养这话在政祉安这儿完全行不通,想制住她就得粗暴些。
连素来宠她下限的云国公都觉得政祉安偶尔被揍一下也挺好。
政祉安不止一次后悔自己那该死的胜负欲。
“主子,您别躲,难道您想三日后顶着这样一张脸去面对全臣和百姓吗?”秋实制止住她不断往旁边移的脑袋。
政祉安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膏盒,扣出大块在掌心里揉搓着,“把铜镜拿过来。”
不是她现在变得矫情了 实在是这俩搽药弄得她又痒又疼,反而更难受,她严重怀疑她俩就是想吃自己豆腐!
“形象还是要的。”政祉安按揉着眼眶周围,嘴里呢喃着:“偶像包袱不能丢。”
俩人全当没听见,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偶尔听见陌生的词,她们也见怪不怪,只当她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