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白色剪纸纸人如同行蚁军一拥而上,粘在茅之潼和我的身上,撕扯我们的衣服和头发。
纸人仿佛有细密的牙齿,粘在人身上疯狂地吸食血液和阳气。
我忍着疼,指尖蕴出的火焰将前赴后继的纸人焚烧成灰。
它们就像有智慧,意识到危险后,迅速从我和茅之潼身上跳下来。
我俩的衣服被撕扯烂好几处,身上的满是细密的伤口,茅之潼气愤吼道:“两位兄弟,我们不过是过路的夫妻,与你们并未打过交道,更没有结仇,何必大打出手,置我们于死地?”
刚才凭空消失的蜥蜴,此时站在老六的肩头,与它的主人一同阴恻恻看着我和茅之潼。
老六森然说道:“若刚才你们没有偷听,咱们当然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你们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说说我怎么会放过……”
他还未说完,一个贴在他胸口的黑色纸人,爬上他老六的耳边,仿佛在低语。
黑色纸人比散落一地的白色纸人要大上一圈,身上有红色的符文。
原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的老六,陡然看向我,咧嘴一笑:“原来是个纯阳血,还有点修为,可惜人老珠黄,嫁为人妇,否则老板收到这样的货色绝对满意。”
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七,嘿嘿笑道:“这纯阳血女子可是不错的采补炉鼎,这小娘们的身材看上去不错,关上灯一样把玩,老七,活捉这小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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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男人的污言秽语,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可理智的弦拉住了我。
这两人一定是老潘同吴哥讲得少女失踪案的主谋,他们身后的势力一定是缅国的地头蛇。
与他们结仇不是上策之举,此时更应该守拙,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茅之潼显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弊,降我护在身后,嘿嘿笑道:“两位兄弟,我这婆娘虽有些根骨,可脑子有点毛病,而且自幼命硬,霉运连连,就是人们口中说的扫把星,谁挨着她谁倒霉,克死了一对双亲,连带着我的爹娘也被她克死,家中只要是活物都无一幸免,要不是我八字硬,念她有些本事,才没和她离婚。”
“现在我被她连累的财运不济,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村里人闲言碎语,没有我二人的立足之地,两位兄弟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省得惹一身霉运……”
我偷偷拧了下茅之潼的后腰,心想,这家伙还真会编!
原本兴致很高的老七听他说完这些话,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你为何还不把这娘们甩了?!睡一张床上,多恶心!”
茅之潼陪笑着胡说八道:“像我又穷又没本事的人,有个老婆已经不错了。”
“我听说缅国有不少有本事的黑巫师,能化灾解难,改命续命,所以我变卖村里的地产,换了点钱,带我这婆娘偷渡到缅国,碰碰运气。”
老六打量了我一番,笑了笑:“这不巧了,遇见我就是你们的运气,在下精通偷天换日,移魂改运之术,你老婆这天煞孤星的命格说难改也难改,说好改却也容易,你且报上她的生辰八字,让我摸摸她的骨相,没准我就可以帮你……”
茅之潼装得很惊讶,笑道:“真是出门遇贵人!老婆子,你快让大师摸摸,若真的能改运,咱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偷渡了……”
老六精明地摇头笑道:“若我能帮你改命,分文不取,不过刚才你们听到我们兄弟二人的谈话,走是走不得了,这样吧……”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夫妻二人既然在国内已无立足之地,我又看中你们夫妻的本事,不如来我们建木组织,我给你们谋个差事。”
建木组织。
除了刚才吴哥同老潘提到过这四个字,茅之潼在来之前,也向我说起过这个组织。
建木组织的头目正是姜颂的父亲——姜盖。
他与我们之前多次交锋,可以说是杀红眼的仇人。
这些失踪的少女都要献祭给姜盖,不管他是要修炼邪法也好,还是把这些少女当做暖床的工具,都十恶不赦。
而且姜颂此次出国地目的,正是来自己的老爹,没准通过这两人,可以知道姜盖的线索。
想到这儿,我装得愣愣地,从茅之潼身后走出来,向老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