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嗓门可不小,一叫唤,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门口款款而来的清欢身上。
清欢无视他们,耐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到靖国公面前,双膝跪地,言语恭敬:“奴婢清欢,给国公爷请安。”
“哼,你就是清欢?”靖国公坐在外面太师椅上,闻言将手中茶杯‘砰!’的一声用力放到桌子上,冰冷的视线落在清欢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最卑贱的蝼蚁,“好个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抗命不说,竟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回国公爷,是世子爷得知奴婢受了冤屈,又担心国公爷听取小人教唆,误杀奴婢招人口舌,特地准许奴婢过来向您解释清楚。”
清欢说的字字诚恳,既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将靖国公可能被人挑唆滥杀无辜一事挑明。
靖国公刚想发火,听她这么说又生生的把怒意压了下去。
靖国公浑身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场,清欢心头一紧,心跳的极快:“奴婢心知国公爷乃深明大义,宽宏大量之人,绝不会滥杀无辜,还请国公爷给奴婢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一个贱婢的性命靖国公自然不放在眼里,但这贱婢是寂川救下来的,想必寂川早已得知事情前因后果,若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让寂川知晓怕是会责怪他不明就里。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决不能因为一个贱婢促使父子生疏。
思来想去,靖国公还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清欢影响到自己与儿子之间的父子情。
靖国公端起温茶,用杯盖小心拂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幽寒的眸子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且让你说上几句,若有不实,立刻人头落地。”
紧绷着的身体立即松懈下来,清欢松口气,“多谢国公爷。”
清欢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边说着边时刻注意着国公爷的脸色,听到自己是为了裴寂川去采摘能安眠的花瓣儿,靖国公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靖国公到底是关心自己儿子身体的,得知他经常半夜起来,夜不能寐,当即上了心:“你可知寂川这段时间为何睡不安稳?”
清欢想着可能是之前中毒导致身体亏虚,气血不足,反而睡眠更少,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一旦说出来,裴寂川之前夜探华皇宫一事不就曝光了?
“正因奴婢不知,所以才想着给世子爷制作安神香囊。”清欢将花篮推到靖国公面前,而后将头低的更低,“这便是奴婢采摘的花儿,还有顾小姐掉下河里的帕子,奴婢也一并捡了回来。”
靖国公见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又想着她是为了给裴寂川采花儿无意间遇到的顾明珠,又不是提前预谋,按照她所言自己与顾明珠无冤无仇确实不必伸手害她,但顾明珠至今还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顾忌裴寂川,靖国公只得道一句,“也不能光听了你的一面之词,真相具体如何,还得等顾小姐醒来再说。”
“多……”
清欢话未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句专横跋扈的声音:“还有什么真相可言,一介婢女,谋害贵女,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