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错她当主母,没有洞悉家里大小事,竟然没看出来应如愿是只白眼狼,酿成大祸,当罚;”
“三错她当母亲,没有教导好儿子,闹出继兄妹这等丑事,传得满城风雨,让薄家颜面扫地,成为笑柄,更是当罚!”
“三条罪名相加,判她杖责三十,合情合理。”
薄夫人嘴唇气得发抖。
刚才说她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屈辱,为数不多的一次屈辱就是她跟薄汉霖结婚没多久,他就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到两年就往家里纳妾!
薄汉霖天生就是色中饿鬼,哪里是她管得住的?!这居然也是她的罪?!
薄聿珩微笑了一下,但眼神里没有笑意,看向一旁的薄祈震:“祈震,现在是几几年?”
薄祈震下意识回答:“2024年?”
薄聿珩垂眸将十八籽推进袖子里,淡淡道:“我以为现在是1636年的清王朝,要不怎么有这种,牵强附会的连坐罪。”
三叔公一喝:“牵强附会?难道你觉得这些不是你母亲的错!”
说来也可笑,薄聿珩站得从容,反而是那些坐着的人,因为他站着而感觉坐立不安,借着三叔公发火的由头,他们纷纷起身,站到一旁。
“家规是我修订,上面没有这些东西。倒是三叔公的杖责,是我明确废除的,明知故犯,是谁有错?”
薄聿珩的目光落到薄老爷子身上,“何况,按照您那些逻辑,该罚的人不是我母亲,该是爷爷才对。”
薄老爷子立刻抬起头,脸上皱纹深刻。
薄聿珩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生子不教,不该打?纵子无德,不该打?从前老宅是爷爷在打理,‘没有洞悉家里大小事’,也是爷爷的过错,不该打?”
“你!”
薄老爷子早就领教过这个亲手带大的孙子的忤逆,但还是会被他狠狠气到!
薄夫人大大出了口气。
就是!把薄汉霖教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敢说是她的错,明明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
薄聿珩手肘搁在椅子的背靠上,语气淡,神色也淡:“三叔公拿我母亲做文章,只是想逼我回来,我既然已经回来,这些戏就不用演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三叔公突然喝道:“聿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言行举止越来越乖张!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都没有,你以为你就没错吗?你的错更多!”
他当众呵斥,“你跟继妹胡作非为败坏门风,坏了你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你自己说的,‘薄家自你以下人人洁身自好,不得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你没做到!”
“应如愿散播阿叙的文件也是从你手里窃取的,你色令智昏没有防人之心,以至于酿成今日大祸!”
“更别说你还到薄家陵园挖坟开棺,坏了全族风水,至少影响全族十年的运势!你让大家未来十年都要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是错上加错再加错!你对得起你家主的身份吗?你有当家主的资格吗?!”
薄聿珩平静地听着,轻笑出声:“最后一句才是三叔公的重点。”
三叔公面不改色:“我们已经决定,将你这些所作所为通报全族,再召开全族大会,让全族老少参与投票,决定你是否有资格继续担任我们薄家的家主。”
“没有这个道理!”
薄夫人即刻站起来。
她不是吴清莲那种任由人捏圆搓扁的软包子,她的娘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她的底气十足,否则也不会养成她毫无城府,直来直去的性格。
刚才顾虑公媳关系才忍让他们,但现在涉及儿子与核心利益,她不可能继续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