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显世鸠占鹊巢,那我便要报仇雪恨、再次成为帅府的主人——无论用何手段!”
“沈要,我要的这些,你统统都给不了我!”
门外,一道锣鼓似惊雷般乍响,兰因絮果不清。
沈要哑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子窈于是一揩袖子,转身便拧开了门锁,逃掉了。
她惺惺的回了厢里。
梁耀一见她眼角带泪,果然问道:“子窈,怎么哭了?”
萧子窈讪笑一下,有些敷衍。
“我大约真的喝多了,方才只在盥洗室里吐得天昏地暗,眼泪都快呕出来了,单是清整面目,我就折腾了半天……”
“子窈,你我既然都快要成亲了,身子不舒服的事情,又怎么不叫我来陪你?有我在,也好照顾你一番。”
梁耀一面说着,一面又招来小厮,更叫一壶白水上来,看似熨贴。
萧子窈正心虚着,便翻出口红来点唇。
她来来回回的晃一晃小圆镜,仿佛总也看不够那一张刻薄的、娇艳的嘴,却又心悸,便偷偷的遥望出去。
——苏同心独坐着,许是沈要还不曾归去罢。
萧子窈一见如此,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复又等了片刻,却见苏同心连连回首,大约是等得急了,便要起身寻出去。
萧子窈不由得揪起了心来。
她直觉很是不安,见到沈要便不安,见不到沈要更不安。
台上唱得正精彩,萧子窈魂不守舍的,梁耀便问道:“子窈,是不是不舒服得紧?要是实在坐不住了,不如今日就先回府歇息着。戏不止今天可以听,往后你若是想听戏,我替你包场都好。”
萧子窈一刻也不想多留,于是点一点头,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她自顾自的拎着包,只急匆匆的逃出去,梁耀在后险些追赶不上,便唤道:“子窈,走慢些,廊下灯暗……”
又说:“你且等我一等,我替你拎包……”
然,萧子窈满头扰乱,几乎有些忙不择路了。
谁知,她适才疾步走过转角,更不待应声,便被人一把勒住了手。
她一惊,一瞬抬眸,便只见得沈要凝如霜雪的面目。
他不动声色的拔出抢来,眼中满是戾色。
萧子窈瞠目道:“你要干什么!”
沈要冷然道:“杀了他,好把你夺回来。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之于她,根本从不食言。
登时,萧子窈心下警铃大作。
“你疯了!你要在这里杀了他,你难道逃得掉!?”
“我刚才在枪上装了消音器,那些人听不到。”
“呆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要兀的打断她道:“萧子窈,我没疯,我在一心一意的想你。”
却听得梁耀的足音渐近,沈要眸光一凛,便要下手。
电光火石之间,萧子窈哪里还来得及细想,于是心下一横,便奋不顾身的扑向了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