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塔,塔九层。
塔下黑洞洞般的大门似一只待人而噬的妖兽,门上雕琢着一只巨大异兽,长有犄角,生有獠牙,张开血盆大口,迎接着子麟等人的到来。
门洞内刮着呼呼的风声,洞里更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阴暗的角落危机四伏,无处不暗藏杀机。
“徐老天师请”虎力夫妇二人立在妖兽口里,恭敬迎宾,忽妖塔内升起四道磅礴妖力,卷的妖塔四周飞沙走石。
四道妖力同时出现在了妖塔底部,四个妖怪出现在了黑暗深处,说是妖也非确切,来的都是人一位老人、一位青年、一位佳人、一位孩童。
老人看上去年岁比徐赣还大,脸上爬满了褶子,皱纹把脸揪在了一起,稀稀疏疏的几根白毛长在光秃秃的顶上,一对白眉却十分精神,浓密的好似两条虫趴在眉骨上,一双细眼内暗藏白色眼珠,暗淡无光,牙口也不好,一口牙掉的七零八落没剩下几颗。
但是他浑身发散出来的妖力却不容小窥,黑色妖力覆盖全身,粘稠的如漆似墨,妖力中隐藏着一只猛禽,猛禽犹抱琵琶半遮面,躲在老人身后看得并不真切。
青年血气方刚,一张脸面生的俊俏,俊的不似男人却更像是个女子,说是女人也有所不妥,哪有女儿家扛着一把巨型战戟,戟长八丈,枪尖锐不可挡,枪身更是粗壮的有人小臂粗细,平常女子莫说是舞起来,就算拿起来也不太可能。
但是这位青年举重若轻,生的一张女儿脸却浑身长满了疙瘩肉,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身披火红披风,配上一杆看着都惊心的双尖战戟,活脱脱一位征伐在野的大将军,妖力红艳似血,鲜红的犹如新鲜的血液,一只妖兽在妖力中若隐若现,龙头蛇身看似地龙但又非是地龙,眉心一点火焰灼灼燃烧,不知是何怪物。
佳人自是美的,美艳不可方物,美目如画,眼底却划过一丝冰冻彻骨的寒意,顺手揭开了白纱,露出倾国倾城的娇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身白裙,腰不盈一握。
除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皮,身材也足以祸国殃民,上半身令男人侧目,下半身令女人嫉妒,如此妖物若是给放了出去定会天下大乱,一层粉红的妖力包裹,妖力隐隐浮现一朵罂粟花,花虽美形似骷髅,冒起丝丝毒气飘摇缭绕。
最后一位自然是黄口小儿,常言道江湖人欺老不欺少,只要行走江湖者见了小儿总会远远躲开,不为其它孩童胆敢行走江湖者,必有过人之处。
但这个孩子与以往不同,五官像是生前遭遇大不幸,出生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唯一配上了对的嘴巴也歪在两边,嘴里不停溢出粘稠的液体。
有人在他出生之日将他丢弃在地上,脸上狂踩了几脚。
脸不是脸,身子自然也不是身子,一脚长一脚短,一手短一手长,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浅,双手一摇一晃的向前挪着步子。
别看小儿如此模样,妖力却是四人中最精纯的一个,白色妖力迎风而动,覆盖着十丈范围,一头怪模怪样的异虫暗藏在妖气里,吞云吐雾。
徐赣见了四人不惊反笑,笑道:“万没料到介子鱼、囝斐、花姬、不动怪四位都在此地隐居,幸会,幸会。”
四人闻言大惊,万没料到眼前天师如此了得,对四人真名如数家珍,不由得又高看一眼,不敢失了礼数,急急收了法相,陪上一张笑脸,道:“徐天师远来,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徐赣怎不知四人明里彬彬有礼,实则不怀好意,否则也不会先来个下马威,各显出无敌法相,先声夺人。
好在徐赣也非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敢来早已有所准备,虽不可说是准备完全,但也是早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