囝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破军只是个半步妖帝已经了不得,再进一步怕是世上再无一合之将,何况熊瞎子向来记仇睚眦必报,必当加倍奉还。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寒,真是有些后悔先前壮举,若非如此或许还有一线转机,而今不做也做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亡羊补牢为时晚矣,可是该如何应对却苦无良策。
一筹莫展之时徒然想起一人来,此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这普天之下还有一人能破此局,唯此一人也。
“徐老天师。”
囝裴一鞠躬直到底,礼数有加,可惜徐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副精神都在宝贝孙儿身上,囝裴知他会如此,刚才还打得要死要活现在反过来求人家,无论是谁都不会搭理,不理还是好的更有甚者必恶言相向。
徐老天师当不会如此作为,不理不睬也是应该,论情伦理理所应当,可他囝裴冲锋陷阵绝无二话,谋略机智却绝非所长,如此死局若要解开也唯有徐老天师也。
想到此处,脸既然拉下了就一扯到底,丢在地上也罢,解决不了死局大家伙必死无疑。
“老天师,知你气不顺,不如这样只要能解气只管打、只管骂总行了吧!囝裴我皱一皱眉头就不是男人,何如?”
徐赣对此不闻不问,只顾忙着调理徐子麟血脉中的隐疾,妖丹本就驳杂再加失血过多,如此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已是万幸,可经不得再这么折腾下去,否则有多少命也经不起赔,老爷子随身带来的药瓶开了一个又一个,倒出一堆来内服外用,忙得是不亦乐乎。
囝裴成了空气,看不见的透明人,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得赶紧想个办法才好,见徐老天师紧张子麟,计上心头,道:“老天师,在下略通医理,不如替他诊断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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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赣不理,囝裴脾气再好也有一肚子闷气,已经低三下四只差跪下恳求,难道真要跪下不成,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无论如何也不能跪,你不理我,我理你总行了吧!
抢着跑上前替徐子麟把脉,如此作为触及徐赣逆鳞,毫不客气的推开他,大喝道:“你想怎地,青邱不是跟天师府不相往来了吗!好,从今而后天师府一脉於汝等再无半点瓜葛,无需尔等猫哭耗子假慈悲,救不救得回子麟听天由命於尔等无关。”
囝裴大吃一惊,相识多年也不见徐老天师发雷霆之怒,难道真的不再於青邱一族往来,非也,自青邱成立之初天师府一脉於妖城素有往来,关系算不得密切但也相敬如宾,毕竟天师府以制造法宝闻名于世,妖城内稀奇古怪的天才地宝不可或缺。
囝裴干笑两声,赔笑道:“老天师暂且息怒,晏婆一时气话当不得真,我在这向你赔罪还不成?”
“不用,天师府承受不起。”
徐赣不近人情的拒绝,想来因子麟一事迁怒於他也未可知,可是,天师府和青邱一族素有交往,真能说断就断岂非太过儿戏,更何况还有徐子麟和阿离。
“老天师,老天师,你要去哪?”
徐赣搀扶起子麟迈步向外走去,沉默无语不发一言,默不作声的走出湖边小筑。
“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徐子麟问道。
“回家”徐赣答道。
“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家,阿离,求爷爷救她,救救她吧!”徐子麟噗通跪倒在地,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