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挑衅他。
吴庆川也随之撂下冷话:“沈公公,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小心点。”
沈砚面不改色,如常回应:“多谢驸马爷提点,奴才先行告辞了。”
等沈砚走后,吴庆川看着那敞开的殿门和恭候的宫女们,没由来的一阵心寒,他现在进不进去,还有什么用呢?
身为男人,身为夫君,身为驸马……他早已毫无尊重可言。
沉思片刻,吴庆川心中有了计较,转身往景仁宫去。
毕竟,沈砚是皇后娘娘的人,而她又主管后宫诸事,理应对此有所担当与裁断。
谁知,慕容佩有心避嫌,派人婉拒,并不肯在景仁宫见他。
吴庆川白折腾了一趟,等再回到彤华宫时,却见宫女缓步上前,行礼道:“驸马爷,公主殿下请您进去叙话。”
吴庆川缓步入内,见李淳熙慵懒惬意的模样,犹豫一下,才道:“殿下万安。”
李淳熙以一种淡然却深邃的目光,静静审视着他,许久才道:“本宫听闻你一早就回来了,为何迟迟不见你过来?”
吴庆川欲言又止,斟酌道:“听闻殿下略感乏累,正在休息,不忍扰了殿下清梦,故而在外徘徊……”
李淳熙闻言微微一笑:“你倒是贴心。”
其实,她从未想过要瞒着他,看见了也就看见了,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只要面子上一团和气,他们还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好夫妻。
吴庆川面色微变,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良久过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淳熙也不想为难他,遂柔声说道:“前几日,本宫听闻皇兄要彻查云州十二郡的赋税,以填国库之需。此等重任,非但关乎国家根本,更是能扬名立威的好机会。皇兄正寻觅可堪大任之人,本宫思忖再三,欲向皇上举荐于你,望你能借此机会,赴云州历练一番,不仅为国分忧,亦能成就一番功业。你可愿意?”
吴庆川闻言且惊且诧,旋即心中悄然泛起涟漪,一抹难以言喻的憧憬悄然滋生。
他若是能参与其中,等于是昭告天下,他已是深受皇上信赖的“自家人”了。
这份殊荣,足以让无数人心生艳羡。
李淳熙见他神情有所变化,就知他动心了,便盈盈微笑道:“看来驸马是有意了,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本宫来悉心筹谋吧。”
吴庆川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双手交叠,额首微垂:“殿下恩德,臣感激不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其实,李淳熙不过是想给他一个“甜枣”罢了。
想来,他不在京城,不在宫中,大家都能过得自在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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