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砚所言,皇帝携同宁贵妃登香山祈福,此行短则两三日,长则难定。
顾清语手中紧握着沈砚差人送来的都尉府腰牌,一路很顺利地出了宫。
在出宫的马车上,她还不知沈砚是何意思,然而,当马车越走越远,她不由自主地掀起车帘,向外眺望,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条路,怎会如此熟悉?
然而,当马车最后停靠在永安侯府的门口时,顾清语心中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种莫名的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令她手足无措。
“怎么会……”
她才开了口,却觉喉间似有千斤重锁,言语艰难。
马车夫敏捷地跃下马车,恭敬行礼道:“姑娘,一切都是沈公公的意思。”
顾清语闻言,双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不进去,送我回去,回宫去!”
她怎么可能再次踏进永安侯府的大门?
沈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疯了吗?
一脸苦色,为难道:“姑娘,奴才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啊。沈公公他吩咐过……”
“沈砚的吩咐我不管!”顾清语打断了车夫的话,语气坚定,“我说了,我要回宫,立刻!”
车夫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卑微地垂下头,认错求饶。
顾清语见他如此固执,不愿再浪费时间,干脆利落地从马车上跃下,心中暗自思量:哪怕是自己走路,她也要走回去……
正当此时,侯府的门房小厮匆匆赶来,似有话要问,却未及开口,便猛地一愣,脱口而出:“二奶奶!”
此言一出,顾清语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她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小厮身上,只见他神色慌张,满脸忐忑不安。
“二……不,顾姑娘,您来了。”
顾清语的目光幽幽,轻轻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小厮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瞧见顾清语转身欲离去的身影,连忙急切地唤道:“姑娘请留步!小的斗胆问一句,您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探望二爷?您是不是听说……二爷受了重伤,所以才来……”
顾清语轻轻蹙起秀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说二爷受伤了?怎么回事?”
小厮心中忐忑,声音微颤:“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只看见昨晚二爷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既然姑娘已至此,何不亲自去看看二爷呢?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他说完这话,便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顾清语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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