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与和亲公主一样,都是为了国家牺牲自己。而他们,至始至终不过是皇帝手里的棋子罢了。
这就是小国的无奈。
作为一个大国的附属国,能靠一人换回整个国家的安宁,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划算的。
被张尘冉的一通话说的没了胃口,面对一桌的佳肴樊安林却再也不想多吃一口。
“怎么了?”
张尘冉看出他的不对劲,细心询问。
樊安林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谁?江睿庚?”张尘冉摇头笑笑,“他可不可怜。”
“嗯?”
樊安林方才在出神,张尘冉的声音又低,以至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张尘冉不愿多说,手上在不停的给他布菜。
既然不愿说樊安林也不逼问,抛开杂念埋头吃饭。
这是樊安林吃得最多的一天,直至感觉自己的肚皮都快要撑破时才停下筷子。
他向后仰倒在椅背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十分满足。
他当然要多吃些,这一桌子佳肴要不少银子呢。
在张尘冉眼里,此刻他的样子就像是毫无防备露出自己软软的肚皮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
“吃这么多,不怕下午犯困吗?”事实上张尘冉真的上去轻轻拍打他的肚子。
“不会的。”樊安林满足的眯起眼睛,“我今日向夫子告了假,下午不用去听课。”
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打哈欠,但至少可以回去睡个好觉。
“那走吧,该回去了。”张尘冉推推他的脑袋,试图唤醒他。
“恩好。”
樊安林也不拖泥带水,自觉起身先他一步离开,准备去结账。
等樊安林把钱袋子给了祈年让他去付钱,自己则退回去与张尘冉一道出来。
“这次便把我说到的做到了。”樊安林面上笑嘻嘻,心里却盘算着祈年少花些。
“嗯,算。”张尘冉用对待小孩子那样的语气回复他。
一开始樊安林觉得张尘冉是在敷衍自己,一点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自己默默地生闷气。
马车在酒楼后院,这里人迹偏少,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三皇子竟与樊小公子走在一处。
张尘冉看着樊安林上了马车,却不见小孩与自己道别,正疑惑之际,他突然快速眨眼看向侧方,再眨眼时已恢复原样,像是无事发生。
“阿林,我们下次见。”
虽不见樊安林探头出来,但他还是与他说道。
“好。”
樊安林小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张尘冉这才让马夫驾车。
待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张尘冉便带着何曜回宫。
张尘冉的宫殿明明被日光普照,可推开殿门进去后,却感觉寒冷刺骨,在这初夏的季节里怎么都捂不热。
“可看清楚上何人了吗?”
张尘冉坐在贵妃塌上,面无表情道。
只是这贵妃塌一看便知是旧物,木制的榻上满是划痕。
“看清楚了。”何曜的单膝跪地,“是太子的人。”
张尘冉歪头寒光从他冰冷都眼神里射出来,直直落到何曜身上,“当真?”
何曜的头又低了些,“是。千真万确。”
“哼。”
张尘冉冷哼一声,随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若想知道,本宫便让他知道。”
……
“主,今日三皇子与樊小公子在醉香楼一聚,二人最后在酒楼后院分别。”
卫屿跪再张尘昭脚下,与他汇报着带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