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对于她而言冲击力过于大,以至于她已经坐在了帐中,但还是不敢相信。
她才第一次下山,怎得就有了夫婿?自己竟然还全然不知?
周沫黎不敢抬头看坐在上位的人,总觉得别扭的慌。不过她作为一个小辈,自然也没有资格插话。
“少将军的伤方才老夫已经替他看过了,今夜好好休息,大约明日就能醒来。”
齐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淡笑道。
有了医圣的话,樊跃峰他们自然是放一百个心,当下便将他抛之脑后。
樊跃峰心情大好,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老哥哥,你就不必客气了,不过是个皮小子,唤他‘少将军’做甚?唤他淮儿就好。”
“好好。”齐老也不客气,“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樊跃峰哈哈大笑,爽朗有力的笑声让人丝毫看不出来上了年纪。
笑够了,樊跃峰说起了正事。
“老哥,您怎会出现在这里?”
樊跃峰可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世上谁人不知齐老的行踪最是难以琢磨,各国皇帝每年都会秘密派出暗卫寻找,但都无果,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不甘心的放弃。
到了这时,齐老倒是开始装傻起来,“方才在外不是说了吗?带我的徒儿下山历练,凑巧碰到的。”
此话让周沫黎一愣,自己师父什么目的她可是清清楚楚的,一时间他不明白自己师父为何会这样说。
“师父...”
周沫黎极其小声的唤了一声,但在场众人皆是习武之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不过是无人拆穿罢了。
让人知道他们欺负一个小姑娘,出门都能让人笑话死。
周沫黎本想提醒一下师父,怕他失忆症又犯了,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耽误了回山的日子。
“师父...我们...”
周沫黎还想说什么,却被齐老出声打断,“阿漓,少将军那边今夜才是最关键的,须得有人看护,为师将这件事交待与你,切莫辜负为师啊。”
一说起关于治病救人方面的,周沫黎绝不含糊,方才还有些怯懦的脸上此刻全被认真替代。
她坚定道:“我知道了师父,徒儿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罢,她起身与樊跃峰樊霍决行礼,这才退出营帐,向樊安淮的帐中走去。
一整个军营的人都知晓少将军的住处,周沫漓只需随便问一人便能知道方向,齐老自然不会担心她找不到。
见齐老支走了周沫黎,樊霍决识趣地将帐中的无关人等全部清出去,并且让宣霄守住,莫要让其他人进来。
一时间,帐中只剩三人。
樊跃峰抬头看了一眼齐老,“老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没有这些虚礼。”
谁知,齐老接下来的动作着实吓到了父子二人。
“老哥!”樊跃峰惊呼,“你这是做什么?!”
樊霍决眼疾手快,立刻扶住膝盖马上着地的齐老,这才没有让他真的跪下去。
“齐老...您...”
樊霍决是扶着他的,但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樊跃峰赶忙下来,从樊霍决手里接过齐老的手,“老哥,你有话就说,做兄弟的一定帮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哎...”
齐老看着如此真诚的樊跃峰,重重地叹一口气,一瞬间似乎因为这一口气,齐老的精气神都少了大半。
他郑重地回握住樊跃峰的手,沧桑的开口,“此事...说来话长啊...”
樊霍决站在齐老的身侧,帮着樊跃峰将齐老扶到位子上,随后再去扶自家父亲。
“老弟啊...”齐老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