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站起身，掏出了一柄苦无，十分认真地握在手中。

“鸣人的这柄苦无，就是最初改变我命运的苦无。”

成年佐助看得清楚，那是一柄刻有印记的苦无。

之前交流中佐助也说过，这个时空的灭族之夜，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是因为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九喇嘛才被救下的。

但同样的，也可以归功于是因为鸣人而被救的。

“这柄苦无，不只代表着我记住这份恩情，同样，让我深刻意识到想要守护什么，就必须拥有力量。”

佐助目光柔中带着坚定，“那个时候，阻止惨剧如果不是四代目火影，不是九喇嘛。仅仅依靠的是一个鸣人或者是我，即便抱着必死的觉悟也无济于事......”

“而在之后，我见证了鸣人那家伙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力量来解决问题。宁次的笼中鸟、捉拿晓组织甚至这次中忍考试......”

“他总是这么爱管闲事，也有能力去管。”

成年佐助听着，叹道：“......在我的时空，他也是这样。可能没有你这个时空的鸣人做得好，但他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

“但和现在的我不同，面对强敌，你们两人总是并肩作战。”

佐助的语气中似乎略带有一丝向往，他将目光移向另一时空的自己，突然话题一转：“你说你已经有新的家人，有女儿和妻子了是吧。”

“......嗯。”

“你爱她们吗？”

似乎是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成年佐助顿了顿，似乎想像之前那般以无言作为回答。

但佐助的目光这一次没有移走，他死死地盯着，盯着另一时空下的自己做出回答。

“......我爱她们。”

这不是谎言。

无论是哪个佐助，都清楚这个事实。

但在成年佐助说出这个答案之时，这个时空的佐助脸上却满是失望之色。

“那......你为什么，不恢复你的手臂？难道所谓的赎罪，比拥有力量去守护所珍爱的家人更重要？”

成年佐助本来因为谈及家人而有些柔和的表情一僵，下意识触碰到自己空荡荡的左臂。

明明是更加幼小的自己，但成年佐助感觉自己仿佛被对方看穿了心，而对方那不似作伪的厌恶之色，他也终于明白了来源。

他一直在意的，原来是这个......

无法做出回答的宇智波佐助，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明白，对方所说的，是他无法反驳的。

他没有恢复手臂的理由可以跟外人说无数种，赎罪、习惯、不影响等等借口，但他骗不了自己——自那以后，他失去了追求力量的心。

他可以为守护家人和同伴拼命，但......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没有把自己的命看的有多重要。

“走吧。”

看着对方的表情，佐助不再多言。

撤去月夜见结界，周边的场景再次恢复成宇智波一族聚集会所南贺神社。

成年佐助突然开口道：“能跟我说说，你想要怎么做吗？”

“......不知道，总之，先追上那家伙再说，不然一切都是虚妄，我终究是被保护的一员......”佐助摆了摆手，“不用太在意我说的，也许，我只是因为一直被鸣人甩在后头，而对于自己有些自我厌恶罢了。”

“当然，你也是我，所以我连带着你也一起讨厌也很正常。”

成年佐助听着这番话，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无论是鸣人、小樱还是佐良娜，他们都说自己并不是很会安慰人。

即便是自己听自己说话也不觉得好听。

但他，比曾经的自己强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