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说话。

硬的来完该来软的了。

“谢禧得陛下厚爱那是她的造化，你们若真的眼热大可以去陛下面前毛遂自荐，说自己比谢贵妃更可人爱，求陛下垂怜。大家在宫里，福祸皆仰仗着陛下，为了争宠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不丢人。”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可在这里三言两语，轻飘飘给人安上个罪状像什么话。还是那句话，各位姐妹若是对谢贵妃独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陛下申诉，或者有能者居之，我也没有意见。”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谢曦让她们散去。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谢杳上前给谢曦倒了一杯茶，“二姐姐别和她们置气，一群女人整日闲得没事，可不就是要嚼舌根子吗，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谢曦接了她的茶浅浅饮了一口，“她们又有什么错，宫中生活孤寂，陛下本来对后宫无意，一群人在一块熬日子还好。可偏偏现在阿禧太过惹眼……”

“唉。”

她颇有些伤神，“陛下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也没把阿禧放在心里。”

“陛下怎么没把她放在心里啊，”谢杳说，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陛下都快把她放在你的头顶上了，整个后宫谁不知道，这可是之前没有过的事。”

“阿杳，不可以这么说。”

“我知道了，不该这么说五姐姐。”

“不管她是不是你五姐姐，都不该这么说。”

谢杳和她一块进宫，什么都有她挡在前面，不知后宫凶险，有时候闲言碎语可以成为杀死一个人的利器

“后宫这些人若只是单纯不满阿禧得宠也就罢了，人非圣贤，看着自己的夫君独宠她人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可偏偏，陛下做的太过了。”

“他之前待后宫众人只是淡淡，就连汪美人也只是当个瞧着有趣才格外纵容几分，从不曾像对待阿禧这般对过旁人。”

“陛下对五姐姐好，这不是好事吗？”

心悦一个人不就是这样，情难自抑，只喜欢她一个，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

谢曦看向两个妹妹不解的眼神，她们还是太小，从小在谢家没有经过雨雪风霜，到了年纪便指定做了陛下的妃嫔，天真的以为男女之情只是你心悦我，我心悦你，你若无情我便休。

不知道再深厚的感情，一旦牵扯上了利益，便会成了一摊浑浊不堪的污水，脏得令人无法接受。

““对陛下而言，自然是好事，可对阿禧，却不一定。”

她问谢杳，“你初初见到陛下是如何对阿禧的时候，心里是为你五姐姐高兴呢，还是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失落。会不会想陛下若是也这么对我就好了，或者是‘都是谢家的女儿，凭什么你这么喜欢她，却对我不过尔尔。我为什么不能取代她’这种想法。说实话，有没有这么想过？”

“偶尔有过。”

她又不是木头，看见自己的夫君如此喜爱一个女子，以从没有过得荣宠和热烈。即使知道那个女子是自己的亲姐姐，即使她受宠对她也有好处。可陛下，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啊。

她在进宫之前没有过心仪之人，理所当然的把陛下当做天。虽然这片天空同样笼罩在后宫所有女人之上，但至少凭借着谢家，凭借着表妹的身份，她在陛下那里是不同的。

可谢禧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这份不同和她相比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甚至陛下压根不觉得她和后宫里面任何一个女子有什么区别。

她和那些女子一样，都只是他的妃嫔，只有谢禧，是谢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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