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盛格阴,便是邪热内盛,阳气被遏,深伏于里不得外达四肢,使阴阳之气不相通,相互格拒才出现内真热外假寒之症,你怎可直接断定为真寒?还用热药?”三秀见了那方子,随即眉头微皱,向那宝和药铺的大夫质问道。
“病者四肢厥冷,腰膝又是冷痛,我只当是寒淤久滞生热…..”
“胡闹,只当?你行医救人仅凭只当就草率地决定一条人命?”不等那大夫说完三秀一掌拍在案桌上怒声道。
每每遇到这种一知半解的庸医他便心痛不已,这些人只学了一些皮毛就敢四处行医敛财,非但将病者的性命视如草芥,更是侮辱了医道,败坏医德。
见三秀先生如此恼怒,中年男子更是气愤得抬脚朝那大夫的肚子上踢去,怒骂道:“你这个害人不浅的庸医,我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那大夫被踢倒在地,卷着身体哎呦哎呦地直叫,但并没有人同情他。最后,还是嘴硬心软的三秀让那两名小厮将人扶起,他这儿是治病救人,又不是随意行私刑之地。
两名小厮见自家老爷点头了,这才将那仍旧被绑着的庸医给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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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三秀将老妇身上的针取下后,果萦也端着熬好的药汤前来,老妇被三秀喂下一副药汤后没多久便醒来,直言自己舒畅许多,心中也不烦闷了。
中年男子见老娘有所好转又是一阵痛哭流涕,被老娘柔声安抚后对着三秀千恩万谢。这样的场面三秀早已司空见惯了,敷衍两句又让药童再配几副药让病人自行带回家煎熬,并叮嘱药完之后前来复诊。
两母子又是连连感激赞誉三秀先生的妙手回春,随后,中年男子又吩咐自家小厮将那庸医押往府衙去。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送走病人后,三秀转身竟发现周公子那厮竟然还没走,不由得又恼火起来,眼看着司瑶差不多要回,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在外忙了一天还要被这登徒子烦缠。
“三秀先生,您就当可怜可怜小生吧,这半月回回都不见司瑶姑娘,先生是过来人,该理解小生这片相思之苦……”
“你给我闭嘴!”对方的摇首乞怜令三秀一顿犯恶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能这般没脸没皮。
“师父,怎么了?”这时,司瑶与小路已回到药庄,远远听得三秀的呵斥,二人便急忙来到前厅。
“司瑶姑娘,小生总算是见到你了!你可知小生这半月有多煎熬…..”那周公子一见到司瑶,顿时眼前一亮,盯着司瑶露出一个痴笑,小路见状立即将司瑶护在身后,冰冷的眼神让那厮后背发凉,急忙闭了嘴。
司瑶并未想起这个人,对这样轻浮的公子也心生反感,在师父的眼神示意下便自顾回了后院。
“司瑶姑娘?司瑶姑娘?”
“小路,时间不早了,将周公子请出庄吧。”
三秀的话刚落,小路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扔出药庄。
而小路手上的力道,三秀自是不知,只有被拎着颈脖子的周公子清楚,他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扔出了庄外,摔了个狗吃屎。
司瑶自成了三秀的徒弟后,时常外出复诊与采药,自然吸引到不少人的爱慕与觊觎,但因她的清冷疏离让人望而却步,加之身边又有小路跟着,每每有胆大的人敢上前都会被小路的眼神吓走。
这姓周的数次上门欲求娶司瑶之事小路早就从果萦口中得知,要不是得隐藏自己的身份,早就卸他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