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司瑶,见过子桑先生。”司瑶见状急忙与小路一道向台上的老者施礼,又继续谦虚道:“司瑶艺疏学浅,不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只是求学心切不想打搅到了前辈,当然,若前辈需要帮忙我们愿意效劳。”
“无妨,你想学请自便。”老者依旧淡然笑了笑,这时,已新上来一位病人,他便未再多说什么。
“多谢子桑先生。”司瑶心下高兴,再次诚恳地向老者施礼谢道。
有了先生的首肯,药童也任由司瑶与小路站在木台前。
“子桑先生,我近来每每夜间不得卧,一卧在床便心痛彻背,可这不卧着睡又难以入眠,实在遭罪呀!”上来的病人是位黑瘦的中年男子,他衣着单薄卷缩着身子向面前的老者痛苦叹道。
子桑先生微微一笑并未马上开口,而是搭在他的脉上,随后余光扫向司瑶,才缓缓开口道:“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寸脉微弱,尺脉阴弦,弦寒则水气被阻,寸微弱则阳极虚。胸痹不得卧,是肺气上而不下,心痛彻背则心气塞而不和,加之寒易生痰,浊痰郁结所致。”
听完子桑先生所言,病者一脸茫然,他却不知这段话是老者说与司瑶听的,外行人自然是听得费解。
子桑先生的诊断立马让司瑶想到了用栝楼薤白半夏汤方来行气解郁,通阳散结,祛痰宽胸。只是对方仅靠脉诊以及病人一句自述便能快速诊断出结论,令她震惊的同时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说医术精湛加之行医经验丰富者如师父这样的高人也无需完全用上望闻问切,但这位子桑先生的诊治速度恐怕连师父三秀先生也未必能赶得上。
师父果然说的没错,学医不能闭门造车,走出来才能真正见识到何为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小姑娘,可是用栝楼薤白半夏汤?”子桑先生在写处方的同时又开口问向司瑶。
“是。”司瑶依旧恭敬施礼回道。
随后,又在药童的唤号下,一位面色红热如醉酒的年轻男子喘着气在自己老父的搀扶下才缓缓走上木台。
“子桑先生,您看我儿这形同醉人,手脚无力还得要人扶着…..”
“翕翕发热,如酒醉,腹中烦重,皮目润润而短气,此谓脾中风者。”不等病人的老父说完,子桑先生搭着脉又道。
司瑶睁大双眼看着台上的病人,她连察颜观色都未完成,这子桑先生就已辩证完开始写处方了。
就连一旁半懂不懂的小路此时也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忍不住赞叹道:难怪这子桑先生一大把年纪竟敢连着义诊三日,他坐诊如此神速,眼前这些病人恐怕半日就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