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也别恼,只要让我们见一见木掌柜,确保他安然无恙我们也就心安了不是?”安歌赔笑着张脸向薛艮说完又转而朝燕宋继续哀叹道:“五万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大当家那日派人传话不也说价钱好商量吗?江南名李虽家大业大,可多少是门面功夫只怕说了你们也未必信......”
“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南名李再不济不还是江南首富?江南富贵乡,烟花柳巷夜斗金,真当我们燕家坡好糊弄?”燕宋也不耐烦再听安歌哭穷,遂不待他说完便沉声打断,再次硬气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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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这世上谁会相信江南名李已是徒有虚名了。”安歌也依旧沉得住气,他轻笑着摊了摊手,随即又道:“既如此,我们便只得继续赶往京城向公子的表舅卓御史借钱了,恳求大当家让我们见见木掌柜。”
安歌直言不讳将卓御史搬出,自是令在场的山匪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面面相觑,就连二当家薛艮也慌神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见对方捅破了窗户纸,燕宋也当即泄了气,终妥协地暗自咒骂了一句粗话后,睥睨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瘦小得多的少年问道:“管家身上带了多少?”
“八千两。”安歌也不畏惧,抬眸直视面前这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活阎王。
一时之间,两人皆不再说话,身形一大一小,神色一怒一笑,形成鲜明对比。
燕宋心中翻江倒海般怒吼着,只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臭小子一斧劈成两半,世上还有这般讨价还价的?也令他想不到江南名李一个小小的管家竟也是个铁算盘!
安歌表面虽从容迎笑,但心里也在直突突打颤,当初与公子商讨是讲一半的价,但眼下已说到这个地步他就只能赌一把了。也正因为听老炎说燕家坡一向顾忌官府,他也就明白了为何木良公子要让他们将卓御史搬出来,遂他在赌燕家坡不敢得罪当朝御史大夫。
而安歌身后的李管事等人听到管家竟将五万两赎金降至八千两,也当即吓了一跳,但面上自是不敢露怯声张,只都暗下捏着一把汗。
“什么?你江南名李打发叫花子呢?大毛,这就回去将那木掌柜的一只手给卸下来,八千两,只能赎一只手!”然而安歌的话也令密林中的山匪个个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他们几个生吞活剥了,薛艮更是气得怒目圆睁跳起了脚,当即指着一名山匪命令道。
被指名的山匪正欲转身回山寨,却被大当家燕宋给呵斥回来。
“大哥你.....”薛艮猜到大哥欲妥协,正要开口却被燕宋抬手制止,而后他冷声吩咐:
“将人带来。”
安歌赌赢了,燕宋确实不敢得罪当朝御史大夫,加之他先前太高估了那木掌柜在李家人的分量,才敢开出五万的赎金。然今日从江南名李的态度可看出这个木掌柜虽为李家义子但终究只是个外姓人,外界传言的感情好怕也只是做给人看罢了。
大当家开口,底下的人再心有不甘也不敢有异议,何况他们当中也有人在冷静下来后理解大当家自是担心江南名李在京城的靠山才被迫妥协,退一万步讲,八千两银子对于他们燕家坡而言也是收获颇丰。
很快,木良与三名护从就被带出密林,安歌见到木良公子当真毫发无伤才落了心,等李管事前去接应木良之时,他也从袖中摸出八张千两银票,双手奉到燕宋面前,一脸感激道:“多谢大当家体谅。”
燕宋黑着张脸接过银票,与此同时,木良也已走到安歌面前,两人未言一语只相视着点了点头后便转身欲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