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来了,怎么脸红成.....”
李昀夜恍恍惚惚从木良房中逃出,又慌张用帕擦起满头的汗水,小厮阿群正巧从外头回到良苑,惊见公子出现在院里当即揖礼上前,瞧着他那红扑扑,汗涔涔的脸关切问起,只是话至一半,李昀夜却拉下了脸,只顾朝他训道:
“上哪儿去了?半天不见人影,木良哥哥平日里不管你倒将你惯成这般偎慵堕懒了,连主人回来也不理?”
若方才阿群在,他不至于冒然闯入义兄的房中更不会出现如此窘状,心中羞恼着也就没忍住将对方怪罪起来。
本兴冲冲跑回来的阿群莫名其妙被公子一顿呵斥,吓得哪里敢吭半声,只委屈巴巴地低垂着头杵在原地。
“昀夜,你莫要训阿群,是我让他跑去给袁掌柜送东西了。”木良在屋里也听到了义弟的训声,急忙开口替阿群解释,心下不禁疑惑昀夜弟弟好端端地冲阿群发什么火?
义兄的话登时令李昀夜羞愧得无地自容,本就热辣辣的脸上更加通红如火烧,他轻咳了两声后才心虚地朝阿群道歉:“对不住,是我冤枉你了。”
“公子.....”见到公子竟向自己道起了歉,本委屈的阿群反倒惊得不知所措,正揖着礼再次开口,李昀夜却已羞红着脸跑开。
待到后厨将饭菜送至良苑时,李昀夜也重新换了一身衣物前来,二人坐在窗边的竹榻上用晚膳,尚未到酉时天色明亮如白日,堂内因有冰石镇着遂不似外头那般闷热。
用饭之际,李昀夜看着木良散扎在后肩的长发不禁问道:“头发还没干?”
“半干半湿,就先如此罢,反正夜里也不必外出了。”木良饮了半口茶后,笑道。
姜司瑶笑而未语,眼神不经意瞟到木良那松散敞开的领口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但很快便晃起了脑袋强让自己冷静,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暗叹道:姜司瑶啊姜司瑶,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见了木良哥哥的裸体吗?至于这么如饥似渴?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见到义弟突然摇头晃脑又一副恹恹之态,木良当即放下碗筷关切问道。
“没...没有。”李昀夜心虚地饮下杯中的茶水,垂眸回答,而后才想起正事遂也问道:“安歌与你一道回来的?怎么没见他?”
“我让他出城去送送李管事,应该也快回来了。”见义弟没事,木良才放心地又拿起碗筷,也回道。
“这次安歌竟还带了李管事,我怎么不知晓?他只与我说带两个田庄的伙计,又带李管事去做什么?”提到李管事,李昀夜自然想到了他的身份,却也佯装成不知情的样子欲试探义兄会不会如实相告。
“你不知?我以为安歌与你说了呢?”木良也登时面露惊诧,但仔细察觉到义弟眼眸中的闪躲他也露出扑朔迷离的笑意。
“你让瞒的,他怎么敢说?”李昀夜终不似木良那般沉得住气,见到义兄脸上笑意含深心中自是发虚,遂眉眼一竖,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之色向他嗔道。
“对不住,先前瞒着也是怕你多虑,毕竟那阵李家事多,不想给你平添琐事,后来一忙为兄也给忘了。你要怪直接怪我便是,何至于还与我耍起了心眼?”知道义弟未真怒,木良向他道了歉后也俨然正色,无奈叹道。
成为江南名李的东家,日后难免得在人前逢场作戏,但他希望昀夜弟弟面对自己时仍能保留着从前那份率真。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木良哥哥是我的老师,我自当是有样学样学出来的,要真有不妥不也是你反省吗?怎么倒先怪起我来了?”李昀夜见自己耍了一回心眼就被义兄嗔怪,真就恼了起来,但也没再像以前那般咋咋呼呼使性子,而是冷哼一声故意拿气话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