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进入雨水节气,大地回暖,春雨涟涟,远在北边的玄梦国也是冰消雪融,万物正逐渐复苏。
“东风既解冻,散而为雨矣。”
玄梦国的皇宫廊下,国君应野望着眼前淅淅沥沥的雨水却是满眼的怅然若失。
“国君为何事忧心?”听出了国君语气中的惆怅,跟在后头的齐玄蔺与上官九疑互视一眼,齐玄蔺率先关切问道。
“昨夜做了一场梦,是场噩梦,孤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呐!”应野依旧望着廊外的春雨没有回头,只继续叹道,眉头已不自觉地紧锁在一处。
“国君可是梦到冰雪化开之后,西月大军压境,玄梦风雨飘摇危如累卵。”上官九疑听闻也不禁眸光微沉,接了话。
“知我者,国师也!”应野这才欣慰转身又带着满脸忧愁看向上官九疑继续问道:“世人皆知西月国的狼子野心,如今南边诸国已被西月蚕食殆尽,消停了大半年怕是要轮到玄梦与中山了,我们虽为此打造出一支厉害的骑兵可在西月大军面前也终究是螳臂挡车,不知国师可还有别的法子来应对?”
“国君无需担忧,国师早已为此想到了对策。”不待上官九疑应答,一旁的齐玄蔺已迫不及待开了口。
“哦,快说说是何对策?”应野喜出望外,激动得忍不住一把拉着上官九疑期盼问道。
“倘若西月大军当真来犯,国君以为单靠我们自身可否挡住西月军的铁蹄?”上官九疑倒是不慌不忙也问道。
“自是不能。”见国师在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应野心中虽着急并未催促,只顺着他的话回道。
“那么国君又以为我们该向谁求救?”上官九疑继续问道。
“如今诸国之中,能与西月相抗衡的怕只有景宋了,可是…”应野一时被问住,他思忖片刻才又叹起。
“可是景帝胆小怕事,当初连邻国柳南都不敢出兵援助,如今又怎么可能救玄梦呢?”上官九疑接着补上对方犯难之处。
“是啊,那景帝胆小懦弱又是个出尔反尔之人,玄梦不能将生死希望寄托在景宋国,除了景宋,诸国中能拉拢的怕只有中山与玉海了。”应野颔首,紧眉道。
“中山孱弱其国主姬子昂又一向安于现状,不用等西月大军前去他便主动归降了,玉海国远在东边,即便愿意出兵相助可景宋国未必肯借道,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齐玄蔺却也摇头将国君微小的希望道破。
“如此,我们只能自救,先下手为强将祸水引至景宋国,逼得景帝不得不与西月国兵戎相见。”上官九疑淡然笑起,眼眸里却泛起了冷意。
“祸水东引?”应野眸光微亮,继而又激动问道:“国师要如何做?”
上官九疑先是与齐玄蔺相视一笑,随后才附在应野的耳边窃窃私语。
“好一招离间计,这景宋国与西月国一向是面和心不和,若用此招瓦解这两国之间的信任也绝非难事,能得国师当真是我玄梦之幸啊!”应野听完上官九疑之计不由得大喜,雷霆般的笑声一时将雨声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