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脖子是个十分脆弱的地方,这下手的力道要是把握不好的话真的容易搞出人命来,要是就这么地嗝屁了,他连哭都没地儿哭了,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萧景臣将人打晕后也不再管对方,没有用绳子绑起来以防乱跑,也没有将人关在柴房等待严刑逼供,而是直接将人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自己又重新爬回他的躺椅里瘫着。
他举着竹简辨认那上面的字,只看了一会儿就又打了个哈欠,索性直接将那竹简盖在了脸上,闭眼安静地睡了。
萧景臣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睁眼的时候,只见那穿着灰扑扑的男子正蹑手蹑脚地要跑路。
他挑了挑眉,手直接垂下薅了一根草,直接朝那人的脸上甩了过去。
那人微微偏头,草叶划过他的脸颊,割断了他的一缕发丝,并且在右侧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缕被草叶削断的发丝落了地,男人的心也就凉了一半,几乎要以为萧少爷恼怒之下,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他被这样一吓,整个人都僵住了,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发软,他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露了怯。
萧景臣恶作剧成功一般地勾了勾唇,道:“你转身。”
那人内心流着宽面条泪,但为了小命,只能僵硬着身子,十分不自然地将身子给扭了过来,冲萧景臣笑得比哭还难看。
萧景臣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人,之前第一眼看时,这人被掩映的枝叶之间,看得不甚清楚。
后来带着人跳下来的时候,他是直接把人打晕,让对方的脸贴着地面趴着的,所以也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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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常服,因为在树上和草地上待了一段时间,他的衣服有一些被剐蹭划破的痕迹,也沾上了不少的草叶。
光看他的衣着打扮,会让人觉得这家伙像极了逃饥荒的难民。
被萧景臣这么打量着,男人的手不时局促地捏着衣服的毛边,很是无措和不安。
这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一双杏仁眼含情带怯,脸蛋虽然落了灰,但也能看出十分白净。
那双手倒是长得不太对头,左手食指直接长歪,像是不自然地被人给拗了过去,手背和手掌上有着难消的伤痕,新的旧的叠在一起,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样看来,对方应该就是个落魄的小漂亮,还是那种很容易被欺负的柔软小漂亮。
只是,看对方那双手的模样,他应是受了不少的罪。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很容易让人萌发同情心,萧景臣问:“你是从哪儿逃出来的?”
他确信这个人是逃出来的,因为他太矛盾的,那双手有着受罪的证据,那张脸却十分地清纯,眼睛里都是纯然的干净。
萧景臣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人,能在让人受这么多罪的情况下,养成一个眼睛如此纯净的孩子,唯一的可能,估计是因为那样一张让人无法把持的脸。
陈希怔了怔,他没想到对方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嗫嚅了几下,他开口:“我是从南风馆出来的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