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眸子染上了赤色，身上是比画皮鬼放出的还要浓的煞气，那煞气化成了他自己的模样，像极了是周离行的影子站了起来。

画皮鬼见这架势，猛地俯冲过来想要阻止，但下一秒影子就伸出手握住长枪，那杆长枪一寸寸碎裂，直接就碎成了灰烬。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画皮鬼和周离行之间漂浮着画轴般的灵符，丝带般围着二位，画皮鬼不再是骨架，变成了林宣的脸，只是这一次它的面容不再麻木空洞，而是一派淡然的悲凄。

至于周离行腹部那一枪……其实那枪本来也不是实体，攻击的是灵体而不是肉体，所以表面看起来没问题啦。

而被攻击的灵体嘛，周离行有煞气和功德金光的助力，这不过是捅出了一个洞而已，很快就能修复的。

那惨兮兮的样子也就只能骗骗不知行情的人，萧景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只觉得他真的好会装，不仅装惨，还装B。

周离行身上的所有伤口已经全部消失，只剩身上的衣服有撕扯的口子和殷红的血迹，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很帅。

他抬眼看围绕着他们转得如画轴般的灵符，晦涩的符文印在上面，亮出幽蓝色的光芒。

周围的黑色煞气，不管是周离行的还是画皮鬼的都已经全部消弭，找不到曾经存在的踪迹，这里不像是与画皮鬼的战场，更像是一个3D的梦幻舞台。

周离行进过九重梦魇，他对幻境之类的东西是很敏感的，一般的幻境已经没法骗住有了耐受性的他的眼睛了，在他的判断下，他认为这个灵符不是幻影，而是一个法器。

问题在于，阴煞的画皮鬼手里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有灵气的法器？这实在是不太适配对方。

周离行笑了笑，双手抱胸道：“你这灵符，怕不是在哪里偷的吧？别人的东西，你确定自己可以掌控住吗？”

这可是有灵光的法器，怎么可能会被一个阴煞之物掌控？终有一天，画皮鬼会遭到反噬的。

画皮鬼这一次没有无视他的话，顶着那张属于林宣的脸道：“你知道吗？这个女孩她是自愿消失的，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已经换成了我，可笑的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有了什么变化。”

她笑了两声，不是那种诡异的音调，而是属于林宣的少女的声音。

“林宣的执念就是从高楼上跳下去，但她不敢，所谓的责任和亏欠拉扯着她，我替她跳下去完成了她的执念，她将灵魂献祭给我，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周离行嗤笑一声，道：“难怪专门挑年轻男女嚯嚯，以你的智商，也就只能骗骗那些还没走出校园、青春懵懂、感情充沛的孩子了。”

虽然被骂了智商，但画皮鬼并不恼，她说：“在玲珑局里，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的执念太深，这卷灵符简直是为你而生......”

周离行手指轻轻摩挲衣料，“你明明有实力直接打败我，又为什么要用这么曲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