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晓沉默两息,开口说道:“此事若有家师或师兄在此,必不会叨扰夏大人。
然事出紧急,我等不及向家师与师兄询问,只得烦请夏大人指点一二。
我等欲打听之人,乃当今定北侯,不知夏大人可否告知其名讳?”
夏有德更好奇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还是立即回道:“当今定北侯姓陶,名远铭。
哎,对了,他跟你们还是同姓呢。
定北侯的儿子叫陶予平,跟你爹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若不是你家祖籍是灵山县陶家庄村,我都以为你们两家有渊源呢。”
夏有德打着哈哈。
而陶凌晓心里却掀起了巨浪,他紧紧的握起了拳头,神色明暗不定。
这个也对上了,跟乌嬷嬷说的名字的发音相同。
他深呼吸两下,又问道:“夏大人,您知不知道定北侯祖籍是哪里?”
夏有德仔细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好像是西南府什么地方。”
线条越来越清晰。
乌嬷嬷曾说他们当时是打算回西南府祖籍,而她却走了相反的方向到了西北府。
一个目不识丁的奶嬷嬷,一个初临人世的幼儿,若要折返去寻找亲人,实乃天方夜谭。
陶凌晓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几乎要将他昨晚的定论推翻了。
现在唯一的疑点,就在于他家人与定北侯是否相像这一点上。
“你你,你你,七公子,你你……”
这边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边的夏老太太却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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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陶凌晓语不成句。
陶凌晓听到夏老夫人唤了一声七公子,抬头问道:“老夫人,您唤我何事?”
“像,像,真是太像了!”夏老夫人看着陶凌晓,激动的说。
“母亲,像什么呀?”夏有德不解的问。
夏老夫人突然流下了眼泪,“我就说我初见七公子时,觉得有些面善。
可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一直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说到平北将军,我想起来了,我哪里是见过七公子,分明是见的平北将军啊!”
“不可能!”陶凌晓下意识的反驳。
夏老太太激动的走到陶凌晓跟前,仔细打量着他,嘴里呢喃着:“像,太像了。”
“不可能,不可能。”陶凌晓喃喃道:“如果这样,为何我师父从未说过此事?”
夏老太太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颤声说:
“平北将军因为自己的长相,从少年时便开始以面具示人。
我因为与侯夫人有些交情,有幸见过平北将军少年时的真容。”
“以面具示人,以面具示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陶凌晓仰头逼退眼里的热泪,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
“那定北侯呢?他与平北将军是否相像?”
夏老太太说:“在我印象里,定北侯一直留着络腮胡,让人看不到真容,不过……”
夏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下陶凌晓的眉眼,之后摇了摇头说:
“七公子的眼睛与定北侯和平北将军都不像,你这是凤眼,他们父子是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