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您说书。
噢,对了,三哥哥,快倒茶,上糕点,大伯要开始说书啦。”
明明是一场悲剧,被乌丫丫这么一整蛊,硬生生给整成了喜剧。
众人心里虽然还有久别重逢的伤感,但心情却莫名的轻快了起来。
“好,我这就讲给你们听。”
陶予平眼含热泪,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
陶家的故事,老套而又令人心酸,就是一家大怨种的故事。
三十六年前,大衮国皇位交替,内忧外患,战乱四起。
那时的陶远铭刚刚晋升西南边境守军的从四品副将,只是还未来得及奔赴西南边疆,却临时奉命北征。
彼时,他的夫人洛轻鸿才刚生下陶予安。
陶远铭把自己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几个护卫留下来保护父母妻儿,才放心离去。
谁知,他刚出征不久,唯一的一片净土帝都发生了暴乱。
陶家人在护卫们的保护下,意欲回到祖籍西南府躲难。
路上,到处可见难民逃亡。
他们就那样混在难民中,倒也走的顺利。
谁知,在刚踏入西南府边界时,逃难的队伍中突然冲出一队手持长刀的土匪,见人就砍。
于混乱之中,其一家人被冲散。
奶嬷嬷乌桂月携陶予安走失。
躲过土匪后,他们于原处逗留十余日,如疯魔般寻觅陶予安与乌嬷嬷,然一无所获。
后土匪再度来袭,他们只得继续奔逃。
只是,陶家人心有不甘,遂兵分两路。
一路护着洛轻鸿与陶予平依原计划路线前行,另一路则去寻觅乌桂月及小公子陶予安。
后来,寻找陶予安的那一路人马,始终没有回去,也与陶予安跟乌嬷嬷一样,从此杳无音讯。
待暴乱平息、外敌击退,全国军队进行了整编。
陶远铭因在那两年的征战中,屡建战功,身份不断变更。
尤其在大兖平乱后,因救驾有功,被直接封侯。
而乌嬷嬷一介不识字的妇人,只知自家将军是西南军副将,然连“陶远铭”三个字如何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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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陶予安长大后,多次托人打听始终无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失踪的三十六年里,陶家遣出寻找他的人也从未停歇。
只是他们压根没想到,乌嬷嬷会迷失方向,走到了相反的西北方。
而且,在最偏远的兔子不拉屎的西北府灵山县陶家庄落户。
陶予平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难过的说:“这些年的寻找并不顺利,不是被误导就是有人假冒。”
陶凌晓皱眉说:“那些冲进难民中砍杀的土匪,真的是土匪吗?会不会是我们的仇家?”
“我也想过,这些年从未停止过调查,但那时候兵荒马乱,线索太少太少。
而且这些年,家里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寻找小弟上了。”
陶予平说着,看向陶予安,神色间带着丝丝哀怨,“小弟,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大哥吗?”
仔细一听,他这语气里居然还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陶予安看着陶予平,虽说从小就晓得自己有个哥哥,可那毕竟仅限于想象,跟真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乌丫丫瞅瞅自家爹爹,又瞅瞅自家大伯,兴奋的两眼放光,举着小拳头喊道:“叫一个,叫一个!”
陶予安白了乌丫丫一眼,这小丫头,真是个漏风的小棉袄!
“砰”
不待他开口叫人,房间门被大力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