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心中此时在天人交战着……
一边是待她亲如姐妹的萧雪棠,一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该如何选择?
“绮月。”
沐行云的声音依旧温润,但在那温润嗓音之下,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绮月不敢再耽误,避开萧雪棠探究的目光,将药递给了沐行云。
沐行云接过药,微不可觉的冷笑了一声,看着绮月的目光冰冷,鄙夷,带着一丝杀意。
背叛萧雪棠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等这出戏结束,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亲自杀了绮月,给萧雪棠出气。
“刚熬好的药,快喝了,身体才能好的快。”
眉眼俊美温润的男子,手中捧着药碗,深邃的双眸看着萧雪棠,眼底深情无限。任凭是谁,都会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无比的体贴,可谁能想到,他手中端着的是,是一碗毒药。
萧雪棠已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失去了往日的机警,对沐行云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出方才刹那沐行云与绮月之间的异样。
她更没有看出沐行云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微妙精光,几乎是毫无戒备的喝了药……
绮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不敢阻止,只能干着急!
沐行云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就在嘴唇沾到勺子刹那,萧雪棠忽然偏过头去……
沐行云嘴角笑意瞬间僵凝,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萧雪棠,问:“怎么了?”
萧雪棠眼底一片赤忱的看着沐行云,看着沐行云道:“这药怎么是烫的呢……”
沐行云捧着药碗的手微不可觉的收拢了数分,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道:“药要趁热喝才好。来,快喝了……”
说着他动作温柔、却又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势准备给萧雪棠灌药。
谁知此时萧雪棠眼底闪过一丝震惊,看着沐行云道:“我喝药一向都是等药凉了才喝,你不记得了吗?”
沐行云动作一顿,看向萧雪棠的目光闪过一丝探究。
是萧雪棠记起什么,起疑心了吗?
只听萧雪棠自言自语道:“还有绮月,今日怎么没准备玫瑰蜜饯啊,我记得以前在宫中……你服侍我喝药的时候,都会准备玫瑰蜜饯的。怎么今日药是烫的,蜜饯也没有,你们今天都好奇怪啊。”
沐行云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吩咐一旁的绮月道:“还不去准备蜜饯。”
旋即,他看着萧雪棠,依旧保持着耐心,温和的声音道:“那我们等药凉了再喝……”
萧雪棠乖乖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坐在角落里毛绒绒的毯子上,乖乖的玩着手中小玩具的稚奴。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火场中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如她想象中的一样生的很漂亮。
稚奴伤了喉咙不能说话,但或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方才一直安安静静的黏在萧雪棠的身边,也不说话。
至于稚奴身边的沐行云,一大一小坐在一起,看的出来,稚奴的轮廓是像他的。
想到这里,萧雪棠心中那些微的微妙不适压了下去。
在这温暖明亮的宫殿,身边陪伴着的是她的夫君,还有让她的孩子,她还在疑神疑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