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你先换件衣服,吃点东西,再去见他。”
紫鸢换了衣服,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
紫鸢一抹嘴,抬头问道:“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青帮。弘田君话里话外,似乎怀疑那个叫七哥的人。”
紫鸢讶然,圆瞪双眼,“七哥?不可能吧?”
片刻后,她垂下了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摇了摇头。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枝子也不敢打搅,心里一阵不安。这是劫后余生的怔忡呐!
终于,紫鸢长叹一声,起身上了楼。只见杨迷糊仍趴在软垫上,扫视着四周。
“二哥,放心,没有人跟踪我。是黑子的人找到我,把我送到了黑子那里。为防万一,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杨迷糊扭头,温和一笑,“你知道是谁劫持的你吗?”
紫鸢摇头,“我还想问你呢!听枝子姐姐说,你怀疑是七哥下的黑手?”
杨迷糊趴在软垫上,也不回头,自顾自讲述了一遍他侦查的始末和一些猜测。
此刻,他不想,也不敢看紫鸢的表情。
一直静坐的紫鸢,突然掩面抽泣,半晌才道:“二哥,我刚开始还不信。听你这么一说,结合我自己的经历,还真有可能是他。七哥为何如此对我?难道只是没执行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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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迷糊终于起身,摸摸她的秀发,“若你明早还回不来,肯定是七哥。但你回来了,说不定不是他。别想那么多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有话我们明天再说。”
他九成相信,这是七哥指使的。紫鸢也不是傻子,抓她的人只要稍漏口风,她就能猜到。
此刻的紫鸢不想走,倔强的摇了摇头。
“那好,就当是闲聊。你认识的军统那人,和七哥同时出现过吗?”
紫鸢一惊,摇头不语。
“大胆猜测一下,他俩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不大可能。他俩长相、步态、嗜好,完全两个样。”
“他俩得意时的笑呢?特别是猥琐的时候!”
紫鸢停止抽泣,站了起来,“像,愈想愈像!若两人为同一人,七哥也太可怕了。他给我馍馍,又诱我偷他钱包,时不时误导我……”
她愈说愈惊,“特别是那次在路易斯西餐厅,七哥让我画个小太阳,又立马派人告诉我那人是个叛徒,让我冒险救军统而非中共之人……”
她双眼泛着血丝,惨然一笑,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二哥,那次是你开枪救了我,对不?这样,七哥便把你拖下水,让你不得不被裹挟其中。
原来他要的只是个内应,而不是坐大的二哥,所以让我杀枝子,断二哥臂膀。
他与苟有德斗,只是为夺得那批军火药品,后来被日本人阴了,又转而让二哥出面扣押。
掠走我,是想让二哥与枝子生嫌隙,即便二哥不杀她,也不会再信任枝子姐姐。杀不杀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杨迷糊见她癔症,打断了她:“鸢子,听我说,七哥为何不亲自出手杀枝子,却假借于你?”
“也是为了断你臂膀。我若杀了枝子姐姐,你至少会疏远我……”
杨迷糊又问:“七哥直接杀掉我,岂不更简单?”
“那是因为他还需要一个内应。还有一个可能,他怕麻生太郎。”
杨迷糊见她思路清晰,不似癔症,只是一时走不出来,倒也放下心来。
他冷不丁道:“那我们杀了七哥?“
紫鸢打了个冷颤,半晌才坚定的说道:“不可!他利用你,你也可利用他,何乐而不为?”
“你说的很对!好,听你的,利用之。”
闻言,紫鸢长吁口气,整个人一松,瘫软在地,瞬间打起了鼾。
杨迷糊迅速查看了一下,见她只是睡着了,便抬起她的头,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
从她的话语中,杨迷糊却听出:
紫鸢极有可能是中共的人。而阳七却骗她,说他倾向于中共,或者表现出是中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