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定了定神,摇了摇头,一脸愠色,“见到我的怯弱,你现在高兴了?”
她下了床,几步跨到窗前,钻了出去。
见状,杨迷糊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后悔极了,他辜负了紫鸢的信赖。
出门后,麻生嫣奇怪的看着他,“你脸上有红红的手掌印,怎么回事?”
杨迷糊心情极端不好,没好气道:“有个苍蝇叮在脸上,一时用力过猛,扇到了自己,苍蝇却飞走了。”
麻生嫣抿嘴一笑,口中小声嘀咕道:“真够笨的。”
“副课长,去哪里?”杨迷糊问。
“昨晚,我们抓到了一名地下党,你和我一起去审审。走吧。”
麻生嫣似乎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
杨迷糊心中一凛,被抓的不会是施一山吧?别人抓的,让自己去审,不是抢人功劳吗?
这犯了同行忌讳,麻生嫣不会不知道!里面定有猫腻。
到了刑讯室,一名宪兵打开门。
刑讯室里,一个一身长衫、满身是血的人,被吊在横梁上。
此人低垂着脑袋,鼻梁上有一副厚厚的眼镜,像极了施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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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嫣一挥手,宪兵将人放下,扔到木椅子上。
此人半睁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在见到杨迷糊时,他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
杨迷糊拿过审讯记录,只有寥寥数语。此人名字,也叫施一山。
他心中一哂,太小儿科了,但他必须配合演戏。
难点是,他既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此人就是施一山。那只能证明,他见过真正的施一山。
这扮相也太像了,连镜框都是一个款式,一样的颜色。可对方轻视了自己的眼力!
若没有这副眼镜,他还真分辨不出真伪。
施先生眼镜上的镜片,正面相对时,镜片上可见三个圆圈;侧面斜视时,有五个圆圈。
可对面坐着的施一山,他的镜片只有两个半圈,斜视时,四个圈。
此次试探,大概率不是麻生嫣的主意。但若是,他和她的情份就到此了断了。
审讯开始了。
杨迷糊慢悠悠用中国话说道:“你叫施一山,惠民中学的教师,而且是教古文的。对吗?”
假施一山点了点头。
“那好,有一句中国古诗,你帮我读一下。”
杨迷糊在纸上写了七个字,让宪兵递给假施一山。
假施一山扫了眼纸条,口中'阿'了几下,出口沙哑,听不清在说什么。他指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杨迷糊用日语对一旁的宪兵说道:“宪兵,给他一支铅笔。短点的,别让他趁机自杀了。”
他看向假施一山,“把最后一个字,注上同音字。”
假施一山明显迟疑了一下,写了一个字。
杨迷糊走上前,讥笑道:“你这字,也太不像一个古文老师的水准,倒像小学生的字迹。”
假施一山指指自己的手,'阿阿'了几句。
“那好,手伤了,写不好,可以理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最后一个字,究竟读什么音?”
杨迷糊本来笑呵呵的,见对方不动,他突然恕喝一声:“写!”
对方吓得一个激灵,拿起笔,仍写了个'摔'字。
“不装聋作哑了。'乡音无改鬓毛衰(摔)'中的最后一字,在古文中读'催'音。你个教古文的,连这个也不知道?”
见对方仍'阿阿'不停,杨迷糊一哂,“我给了你两次机会。即便在方言中,这个可读'摔',但你应该知道它也读'催',作为一名古文老师必然知晓。”
他走到麻生嫣身边,低声向她解说了一番,抬起头厉声道:“大刑伺候!打到他吐出实话!”
两名宪兵动手前,明显迟疑一瞬,且偷瞟了麻生嫣一眼。
刑讯室内,顿时传来清脆的惨叫声。
杨迷糊心中呵呵直乐,面上却毫不带。
他心想,要是趁机打死了,才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