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撇撇嘴,“这我哪知道?也许小翠一时兴起,也许她猜到你会在我身边,也许想骂你几句,也说不定,当初你可怀疑过人家!”
杨迷糊强忍着恼火,语气尽力温和的问:“你刚开始为何不明说?”
紫鸢强词夺理:“反正你回上海,不就知道了?迟说早说不一个样?”
仔细想想,这小丫头片子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杨迷糊反倒有些心虚,“好啦好啦,你说的都对!走吧,尽快赶回上海。”
说着,想拉紫鸢,后者立马后退,口中嫌弃道:“别碰本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杨迷糊一脸无奈,只能苦笑一声。紫鸢又催促道:
“你快去洗洗手,刚才那根树枝上有鸽子屎,你也不嫌脏,真是的!”
直到杨迷糊到小河边,好好洗了洗,紫鸢才靠近他。
一路上,杨迷糊一边敷衍紫鸢,一边琢磨那个'杨'字。
他很好奇,这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只是小翠的戏谑之举?还是其中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他越想越觉得不简单,决定回到上海后,一定要找小翠问个明白。
渐渐的,上海城区就在眼前。他的心情也变得愈发急切,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但那个'杨'字,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紫鸢的坚持下,二人径直去了二道口。
进入地窖,只见一盏昏暗的油灯,无风摇曳,里面却空无一人。
杨迷糊朝紫鸢示意,让她去床下的洞口看一看。没多久,紫鸢从洞口爬了出来,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二哥,地道被人挖空拓宽了。泥土看起来非常新鲜,应该是最近两天才挖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离开吧。”杨迷糊思忖着说。
紫鸢有点不太乐意,撅着嘴道:“这分明是鸠占鹊巢,为何我们反而要走,把地方让给别人?”
“不必过于在意这些。有句话说得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不定我们会因此获得更多的好处。”杨迷糊笑着安慰。
两人走出地窖口,来到小木屋。
杨迷糊轻轻推开那扇破败的木门,摸黑走了进去。紫鸢虽不大情愿,但还是跟在身后。
杨迷糊将狙击枪放在一边,随意坐了下来,背靠着一根木柱,自我调侃道:
“今晚在这里将就一晚,好好感受一下这刺骨的寒风。”
紫鸢十分不解,“回东楼不好吗?何必在这里挨冻受罪?”
杨迷糊在黑暗中,似乎在喃喃自语:“体会一下浙东的苦寒,对我们有好处。”
紫鸢毫不客气的戳穿他的心思,“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等李先生吧?“
杨迷糊无奈叹了口气,“知道还问!就怕先生不愿见我呀。”
紫鸢很困惑,“为何?上海的事未完,先生正需你出力,不会不见你吧?”
杨迷糊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还记得地窖里的那盏油灯吗?无风自动,说明有人刚刚从地道离开。”
但紫鸢不太信,“也许是我们打开地窖口时,灌进去的风。”
杨迷糊摇了摇头,“可油灯为何没被吹熄呢?我猜,先生在打哑谜,是让我‘等’......”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竟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紫鸢蹑手蹑脚往门口走,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杨迷糊含混不清的声音:
“紫鸢,你要去哪里?”
紫鸢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难道人没睡着?
静等一会,杨迷糊却不再说话。
紫鸢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推开木门,钻了出来,又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