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眼眶红红,上前就要抓姜德昌的衣袖。
“老爷,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冯氏说不下去了,那些话是她自己说的,那琉璃盏也确实是她摔碎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还是我来说吧。”
“父亲,母亲近几日身子不适,殿下体恤,便让女儿来探望,祖母一向喜欢姨娘,便让姨娘与女儿一同前来。”
“女儿今日本是要在公主殿下面前为父亲说些好话的,可女儿就去看了一趟母亲,出来便被公主府的人叫了去,说姨娘闯了祸。”
姜德昌听到此处,已经气红了眼。
姜年居高临下,字字铿锵:“姨娘不知在公主面前说了什么,惹恼了殿下,还将殿下最喜爱的琉璃盏打碎,嬷嬷说了,那是宫里赏的,将咱们整个姜家赔进去都不够。”
冯氏终于怕了,抓着姜德昌的腿结结巴巴:“不是的老爷,不是这样的......”
“父亲,您仕途坎坷,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这样没了,这事,您自己看着办吧,女儿也无能为力。”
......
闹了一阵,公主府门外终于安静下来。
嬷嬷走进来,“殿下,人都走了。”
怀宁公主声音懒懒道:“知道了。”
嬷嬷上前捶腿,欲言又止,怀宁公主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
“殿下,姜大姑娘是个好孩子,今日这般...是否过于严厉了?”
怀宁公主轻笑:“她呀,此时心里估计正高兴,要谢谢我呢。”
嬷嬷不明白,虽说处置了冯氏,但姜大姑娘也跟着丢了脸,姑娘家最是看重脸面,有何高兴的?
“那冯氏你今儿个也瞧见了,一个妾室,穿金戴银,打扮得比姜家正头夫人还要隆重,就知道她在府中是何等地位。”
“我今日也确实看那冯氏不顺眼,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姜年与林氏在府中处处受制于这个冯氏,怀宁公主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姜年和冯氏的心思又怎会看不出来?
只是见这母女俩实在是苦,看不下去罢了。
“殿下是故意?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将那冯氏处置了?这样姜大姑娘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怀宁公主摇摇头:“你这多管闲事的老毛病又犯了,那毕竟是姜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问。
再者,我若真的将冯氏处死,外头的人会如何想?宫里的人如何想?到时...只怕是会给她们母女俩惹麻烦。”
嬷嬷低头默不作声,姜家倒是无人在意,可一旦牵扯上公主府......怕是不得安宁。
“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怀宁公主苦笑一声:“我呀,只是怕了......”
回去的路上,姜年第一次觉得姜德昌顺眼了几分,以为今日在公主府闯了祸就结束了?
姜德昌最看重自己的仕途与脸面,今日冯氏彻底将公主府得罪,就相当于断了他一步登天的机会,能放过她?
且等着吧,这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