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这件东西,不管是太子,还是害太子的那个人,侯君集就都有了在其中权衡的筹码。
“贺兰,你盯住卢家人,不要让他们离开长安!”侯君集抬头看向贺兰楚石。
“喏!”贺兰楚石拱手,他心中隐隐明白,为什么雍州长史尹君和他的岳父,不愿意卢家的人离开东宫了。
“好了,你回家吧。”侯君集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回去告诉家中,为父无事,另外,替为父带句话给太子,今日太子救护之情,侯君集记下了,可惜他自己当时太蠢,什么都没有领悟。”
“岳丈。”贺兰楚石担忧的看向侯君集,他不知道如今究竟是怎样了。
“回去吧。”侯君集摆摆手,贺兰楚石这才拱手,然后起身,走到了牢门前。
外面的大理寺狱卒赶紧过来,帮贺兰楚石打开牢门。
贺兰楚石抬头,再度对侯君集拱手,然后才转身离开。
……
腊月十五,大理寺狱。
“……免陈国公君集参知政事之权,着以吏部尚书,守雍州长史,勘磨品行,以守持正,卿之所行,朕时刻望之,勿要懈怠,勿要令朕失望,钦此。”
“臣侯君集领旨谢恩,陛下万寿无疆,福年永存!”侯君集沉沉的叩首,声音哽咽。
“陈国公请起吧。”张阿难将圣旨递到侯君集的面前,同时低声说道:“陈国公,陛下还有口谕。”
侯君集下意识的抬头。
张阿难凑近,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口谕,雍州必须吏治清明,清诉净狱。”
侯君集惊讶的看向张阿难,张阿难已经将圣旨放在了他的手里,退后一步道:“陈国公,老奴先回宫了。”
“送张监。”侯君集赶紧站起来,对着张阿难认真拱手。
张阿难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宫去了。
“岳丈!”贺兰楚石走上前,低声说道:“以吏部尚书,守雍州长史,这事除了开国时,多少年没有过了。”
“这是陛下大恩。”侯君集看向贺兰楚石,说道:“你回去,替我问太子一声……”
……
崇教殿中,李承乾听完贺兰楚石所说,惊讶的抬头:“卢护的家眷还在长安,他们没有将卢护的遗体送回到范阳去吗?”
“没有。”贺兰楚石低头,嘴角微微抽搐,然后拱手道:“出了事,雍州尹长史不肯放人,大理寺孙寺卿又不愿意管,所以就一直拖着。”
“这件事。”李承乾沉吟许久,然后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卢护的事情已经了结,接下来的事,东宫不会再去过问,转告陈国公,请他也不要过问,而且父皇让他去雍州府,也不是去过问东宫的事情的,这对他没好处。”
“喏!”贺兰楚石神色郑重起来。
“还有,转告陈国公,孤原本希望他能够去远一些的地方任刺史,比如蒲州,比如兰州,或者是代州,没想到父皇让他任雍州长史,而且还留着他的吏部尚书……”李承乾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片刻之后,他才抬头道:“转告陈国公,小心行事。”
“喏!”贺兰楚石这下面色彻底凝重起来。
“你去吧。”李承乾轻轻摆手。
“臣告退。”贺兰楚石拱手,然后退了出去,之后,便大步的朝着东宫之外而去。
这个时候,李安俨面色肃穆的从侧殿走入,站在李承乾身侧,拱手问道:“殿下,这事陈国公会听劝吗?”
李承乾淡淡的抬头,说道:“他要是听劝,他就不是侯君集了。”
李安俨神色顿时古怪起来。